邵氏香港奇案系列: 姦魔 (1977)

終於來到邵氏香港奇案系列的最後一集<姦魔>, 由牟敦芾執導的<鎗>及桂治洪執導的<姦魔>組成. 經過<姦魔>後, 邵氏已不再拍攝這種短片式電影, 只在1980年推出了倉底貨楚原的<陰靈>及質素較高的牟敦芾同名短片結集成<碟仙>.


牟敦芾的<鎗>是他早期的作品, 再之前只推出過在台灣拍攝的邵氏電影<包剪踏>, 相信他那股禽獸式拍法仍在蘊釀當中, 所以並無預期的過激畫面. 而桂治洪的<姦魔> 拿來作片名相信是令觀眾想入非非, 要他們買票入場. 這短片有祼露鏡頭, 但絕非賣弄, 相反桂治洪拍法寫實, 加入了幾個想向社會表達的訊息.

<鎗>

導演: 牟敦芾
編劇: 司徒安

陳琛(王鍾)和何強(艾飛)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他們無業, 只靠拾些爛銅爛鐵變賣維生. 一天, 他們在荒山野嶺目睹一名男人被黑幫追逐, 期間該男子把一包東西掉棄, 最後他被殺橫屍山頭. 好奇的陳琛和何強把東西搬回家中. 陳琛的女友阿芳(李麗麗)找到餐廳工作, 並勸男友及何強找份正當工作, 但兩人懶理, 待她離去後即把拾到的東西打開, 原來是一枝未裝嵌的鎗、大堆子彈和幾個手榴彈.





兩人把槍裝好後, 又到山頭把玩拾到的這些玩具. 陳琛對這些槍械武器有些認識, 並教導何強, 又試爆手榴彈把公廁炸毀. 夜晚, 他們繼續流連山頭, 碰到一群騎電單車的飛仔, 故意挑釁兩人. 陳琛有槍在身, 膽子大了, 拿出來控制飛仔, 眾人都嚇得不敢放肆. 飛仔首領(林輝煌)趁機想搶槍, 陳琛把槍及時抛姶何強, 緊張起來何強向三個飛仔射殺, 其餘的都拼命逃生. 何強清醒過來, 才知道惹上大禍.







警方根據線索, 找到二人匿藏地點, 展開追捕, 但被他們開槍射擊阻止行動. 陳琛和何強一起到餐廳找阿芳, 阿芳怪責他們闖下彌天大禍還到處跑, 便帶他們出租公寓暫避. 阿芳覺得逃亡生活也不能過一世, 勸他們自首, 卻反被勸服與他們一起做案吃大茶飯. 陳琛手執槍柄, 認為可以改變命運, 是福是禍, 便掌握在自己手裏.





阿芳聯同陳琛和何強三人做世界, 打劫大利銀行, 過程中, 阿芳負責掃錢, 陳琛則被突然出現的銀行職員嚇窒, 開槍射死了他, 急趕帶著大批現金逃走. 阿芳本負責聯絡船家安排走佬, 卻被警方逮獲, 帶返警察調察, 報料的陳琛父母也在場哀求阿芳與警長(金彪)合作. 阿芳帶警方到公寓, 剛巧何強到樓下麵檔, 把身上槍械全留在房中. 他在麵檔時十分機警, 察覺兩旁的食客都是警察, 突然發難把附近的大排檔反轉, 惟終被制服鎖上手扣.






阿芳又被指令上公寓協助拘捕陳琛, 她好不情願地照辦. 在公寓裏, 警方已步署一切, 衝進房間, 陳琛手持手榴彈伸出窗外, 下面全是大排檔的食客, 其中一名警員還竟伸手出外與陳琛鬥搶, 妄顧市民的安全. 陳琛要求帶何強來, 與他站在同一陣線與警方對峙.





此時, 警方派人在窗外步署, 從外面把手榴彈搶走, 陳琛與一湧上前的警員扭作一團, 緊張下竟脫手令手榴彈滾到阿芳的腳旁. 陳琛為了保護女友, 把她抱離危險地, 即抱著炸彈, 令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 阿芳非常激動悲憤, 執起那柄惹起禍害連連的長槍, 把鏡子打碎...





<姦魔>

導演: 桂治洪
編劇: 司徒安, 雁南翔

香港出現變態色魔, 專向在公共浴室洗澡的女性埋手. 這晚, 黃大仙徙置區一單位的母親(夏萍)忙於打麻雀, 她的女兒前往洗澡時遇到色魔遭強姦, 回來時坐在床上痛哭. 母親還罵女兒無故在哭, 豈料發現女兒受創, 血流不止, 雀友立即報警. 負責落口供的警員不斷問女孩詳細過程及難堪的問題, 無奈女童太警恐已忘記一切, 只記得該色魔戴墨鏡, 手部很白, 像患皮膚病一樣. 母親一時狂罵女兒, 一時悲慟可憐, 被警員喝止她再藉故生事.






邨內持續有類似案件, 一名女邨民遇到色魔, 豈料色魔看見她豐滿身材後, 竟拔腿就跑. 她回去與老公談及事件, 還奇怪明明匪徒有機會下手卻放棄. 警方負責的培哥(楊志卿)及李達(鍾志強), 就計劃派女警到各區的浴室及女廁, 引誘色魔出動, 再由男警埋伏接應. 執勤時, 女警們都投訴出出入入浴室洗澡, 已洗至皺皮, 而且公共廁所的衛生環境惡劣, 臭得很厲害.






連日的行動都未有收獲, 眾人繼續駐守屋邨, 卻有其它發現, 風化案又豈止猖狂色魔一人. 有另類色魔潛入女浴室偷女性內褲, 被年老女邨民(陳立品)當場捉到, 驚動駐場警員追捕. 另類色魔被搜身, 一大堆女性女褲在身上跌出來. 年老女邨民檢回屬於她的粉紅色新潮內褲, 還妙語連珠應對警員. 培哥與夥計到內褲狂徒家中, 發現他偷回來的女性內褲如萬國旗掛滿, 遂把他扣留.





變態強姦色魔知道警員駐守屋邨, 便向學校區打主意. 女學生甲(惠英紅)與同學下課後, 陸續遇到疑似色魔的男人, 提心吊膽, 女學生甲還對同學說不會那麼巧會碰到色魔, 自己卻真的遇上還被強姦. 驚動了警方後, 色魔還繼續在學校區覓食, 強姦了年輕的外藉女學生, 原來是總警司的女兒. 培哥被警告要直接向總警司交代, 但暫時他束手無策, 只得從基本線索入手.





在案發現場姦魔留下外國色情雜誌, 培哥與全新的同一雜誌比較, 身材豐滿的女性圖片都被撕掉, 剩下的都是年幼未發育似的, 剛巧幾宗類似案件的受害人都未滿十六歳. 培哥指令手下到中環及尖沙咀有此類外國成人書刊有售的書攤, 留意手部蒼白的顧客. 李達迅即發現可疑人物, 詢問一下店主, 便知原來是附近髮廊的洗頭仔(顧冠忠), 手部是被洗髮水腐蝕成這樣的. 培哥動一動腦筋, 竟打自己的女兒小美(江可愛)主意, 想以她作餌引誘洗頭仔.





洗頭仔叫阿才, 在髮郎不時有女顧客主動勾引他, 但阿才對有女人味的全都看不上眼, 閒時只躲進廁所內閱讀咸書. 他一看到那些幼嫩女模的裸體相, 便會憶起年少時被後母及她的女兒欺負虐待的往事, 恨得咬牙切齒. 小美受培哥指示和女警的鼓勵, 找阿才洗頭, 並告訴他很面善, 藉此向他說出自己的地址.






該晚, 培哥游說女兒前往洗澡, 等待姦魔現身. 小美戰戰兢兢, 帶著培哥給她的通話機到浴室去. 姦魔果然真是阿才, 他早就潛伏在女浴室內. 小美掙扎時, 把通話機掉進水裏. 阿才把小美的衣服脫掉, 準備污辱她時, 外面有人大叫救命, 原來只是老鼠咬傷嬰兒, 但大批埋伏的警員如驚弓之鳥. 阿才憤怒原來小美是負責引他出動的餌令他事敗, 把小美脅持著逃走.






培哥闖入女浴室, 看不見女兒, 心知不妙, 通知手足圍捕阿才. 阿才被堵塞逃走通道, 進退兩難, 要求警方放他一條生路. 在雙方對立之際, 一警員在樓上以皮帶將自己吊下, 踢低阿才, 其他警員立即將他制服. 小美太過驚慌, 培哥將她擁入懷內安慰. 培哥口口聲聲說冒此險乃為女兒及其他市民著想, 但為了破案, 把女兒處於極度危險中, 幸好最後女兒能倖免於難, 否則為破案而出事, 害了女兒一世!





牟敦芾的<鎗>, 沒有驚喜可言, 是任何一個邵氏導演都拍到的電影. 當時牟敦芾導齡尚短, 只是穏陣地拍攝邵氏的要求而已, 直至最後一個鏡頭, 李麗麗拿起槍擲向鏡子, 那憤怒感才有一點點像牟導的東西. 我對王鍾這名演員一般感覺, 尤其覺得他的樣子有點怪, 反而在<點指兵兵>和之後才變得順眼. 以前他的演出大多演壞人, 後期則演警察居多.

桂治洪的<姦魔>可觀性及娛樂性都較高. 主角顧冠忠飾演姦魔阿才, 但其實他的曝光不多, 在影片後半段才現真身. 前半段的幾個強姦非禮個案, 桂導演採取了懸疑的拍法, 主要拍攝受害人. 據說, 在那些顧冠忠沒有出鏡的主觀鏡頭, 桂治洪為求創新, 要他拿著攝影機拍攝, 所以顧冠忠在電影的前半部份有直接參予, 不過不是作演出而已.

<姦魔>很多場景就在黃大仙實景拍攝, 除不用等佈景, 就是那份真實感. 實事求是的桂治洪還訪問了原本住在黃大仙徙置大廈的姦魔罪犯, 將資料分享給顧冠忠, 教他演戲. <姦魔>的配角也很好看, 夏萍及陳立品的誇張演出和對白令人噴飯, 還有兩屆影后惠英紅未成名的演出.

桂治洪在戲中滲入一些訊息, 令觀眾及有關人士反思. 他批評當時的法例未完善, 經常令被強姦者羞於給予真實口供, 每每讓強姦犯脫罪, 能起訴入罪的個案只得一半. 另外, 他又責怪當時的警察濫用暴力, 使警察成為市民最討厭的人物第二位, 僅次於第一位的賊仔.

五集的邵氏香港奇案終於結束, 多謝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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