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演員: 杜少明和魚頭雲

重溫八十年代的舊香港電影, 經常會看到兩個形態相似的演員而會搞亂, 他們分別為杜少明和魚頭雲. 他們的特點是雙眼不對稱, 俗稱鬥雞眼. 在電影中, 導演編劇經常將他們雙眼的特徵誇張來當笑料, 樂此不疲.

(以上為<谷爆>內的劇照, 左為魚頭雲, 右為杜少明)

杜少明、魚頭雲和大細眼是演員而非明星, 所以有關他們的個人資料都非常有限, 但若留意該年代的電影, 會發現他們雖然只是配角, 卻出鏡率驚人. 他們除了是各自演出外, 很多電影都將兩人配對一起做對手戲, 經常有鬥雞眼對鬥雞眼的畫面. 兩人雖然都是慣常接拍搞笑電影, 多是人蠢兼手腳慢的角色, 行動笨拙, 以跌得東歪西倒、被人欺負或教訓來惹觀眾發笑. 但二人的路線其實有輕微不同: 杜少明蠢得來, 比較招積懶醒, 會扮大佬或整蠱其他人; 而魚頭雲則是徹頭徹尾地蠢, 演的全是傻仔角色.

據hkmdb的資料, 杜少明在1968年新馬師曾主演的<矇查查發達>初登大銀幕, 獲得一個小角色. 自此, 他便片約不斷, 以1978-1982這幾年間最為忙碌, 平均每年接拍十部以上的電影, 而單是1981年公映的電影, 便有19部杜少明有份演出的. 若小時候的你有收看麗的兒童節目的話, 也可能會記得杜少明曾參與<醒目仔時間>做反派人物. 杜少明活躍在七、八十年代, 之後只零星拍過幾部電影而已.



(以上為與廖偉雄和鄭則士合演<阿燦當差>的劇照, 杜少明飾演打蛇集團的成員)

魚頭雲的藝名奇怪, 有指他的本名姓劉, 有多個流傳的名字版本如劉允或劉尹, 而在<打雀英雄傳>演出時, 則介紹他叫劉穏. 魚先生體格較健壯, 七十年代中拍了多部功夫喜劇.他也與杜少明一樣, 在九十年代只作少量幕前演出.


(以上為<打雀英雄傳>的劇照)

在1978年的<谷爆>, 以取笑身體缺陷或傷殘人士為主題, 以杜少明的魚頭雲的眼睛與常人有異, 便大派用場. 杜少明飾演保鏣公司主管兼訓練員, 而魚頭雲為學員. 這部片還有一名演員大細眼, 原名宋金來, 飾演大盜. 大細眼人如其名, 兩眼大小不一, 依然以雙眼不對稱出名, 不過就並非鬥雞眼. 之後三名演員亦有不少機會合作, 如在1979年蕭榮導演, 鄧光榮和俞琤主演的<發窮惡>, 開頭十分鐘便有杜少明、魚頭雲和大細眼一起整蠱造怪, 追逐欠債的鄧光榮和作弄他們的俞琤, 結果他們都被人大打一頓.


(以上為<發窮惡>的劇照)

說到三人合作的最重戲份, 則要數到1981年的<大力小水手>. 這部以外地卡通Popeye借題發揮之作, 由韓國材、喬宏和劉雅麗分別扮演水手哥、布魯圖和愛麗絲的角色. 大細眼則演一個拿不到遺產的少爺, 身邊有幾個跟班, 包括杜少明和魚頭雲, 合力對抗水手哥等幾人. 一如所料, 杜少明和魚頭雲兩個跟班不斷撞版, 被少爺大細眼懲罰和教訓. 而他們一起把不同顏料塗在臉上, 扮鬼扮馬, 加上笨手笨腳的表現, 都是硬滑稽的技倆.






(以上為<大力小水手>的劇照)

畢竟大細眼與杜少明、魚頭雲並非完全「同類」, 所以也沒有很多機會被放在一起. 而杜少明和魚頭雲則陸續合作, 包括被譽為香港電影史上公映最短的港產片、邵氏於1982出品的<2.5cm>, 另外也有別名<街市小英雄>, 上映僅一天, 票房收入三十多萬元. 此片主腦郭煜機淪為一片導演, 電影故事圍繞幾幫街市青年, 為追女和滾軸溜冰等互相爭鬥, 內容無聊無重心, 笑料牽強, 但觀乎當年不少電影都是如此質素, <2.5cm>也不是慘淡得要一天便落畫, 實在不明所以. 杜少明和魚頭雲飾演黑太陽幫, 有主客之分, 杜生為大佬, 魚生和另一女子為隨從. 大佬為增強性能力要買各種動物的「鞭」, 為全片最好笑的橋段. 杜少明和魚頭雲最後焦頭爛額, 被警方拘捕.




(以上為<2.5cm>的劇照)

後期有些電影, 即使二人同有參演, 卻沒有對手戲, 甚至只是少戲份的配角, 如1984年桂治洪導演少有不好看的無聊喜劇<走火砲>.

(以上為<走火砲>的劇照)

在<瘋狂83>裏, 二人為顏國樑飾演的壞人區白泡的手下, 他們到醫院的破壞行動失敗, 被遺責「你們是鬥雞眼, 但不是盲的」. 在有電影接拍的日子, 杜少明和魚頭雲雖無間斷地被恥笑、揶揄甚至辱罵, 兩人的幕前表現專業, 不知攝影機背後會否感到難過.


(以上為<瘋狂83>的劇照)

杜少明和魚頭雲, 縱橫影圈超過廿年, 重覆同樣的角色, 想必是以<大力小水手>內, 大細眼訓斥二人的對白為座右銘. 所謂天生我才必有用, 他們當紥的年代, 正是港產喜劇的高峰期, 渴求他們這種外表已經能人注視的演員, 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 突出自己的特點而非缺點, 便成為他們受歡迎及片約不斷的原因.

因為你們的眼球都走錯了位置

不過, 你們不要自卑

這是上天給你們的特別構造

俗語說, 得天獨厚, 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