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香港奇案系列: 老爺車縱火謀殺案 (1977)

邵氏香港系列的第三部, 放棄了以香港奇案第幾集的命名, 直接把其中一個單元作電影名字. <老爺車縱火謀殺案>便是這個系列的第三集, 也是從這集起, 每部電影都只含兩個單元, 使案件的篇幅不至太短, 導演、編劇及演員都有正常的發揮空間.


<老爺車縱火謀殺案>包含了由華山執導的<法網難逃>及桂治洪執導的<老爺車縱火謀殺案>. 在2011年的香港國際電影節對桂治洪的回顧, 其中一場便放映了<臨村兇殺案>加<老爺車縱火謀殺案>. 此片當年票房為82萬7千多, 成為此系列成績最差的一部.

<法網難逃>

導演: 華山
編劇: 司徒安

阿興(樊梅生)和沙皮(王龍威)是正宗蠱惑仔, 運毒搶劫等是家常便飯. 阿興一次運毒時, 被林警官(王鍾)截住搜身, 還想以錢賄賂甩身. 正義的林警官不受賄, 落力追捕反抗的阿興, 終在一大廈天台擒獲他, 並以手扣鎖上. 在警署裏, 阿興詐肚痛, 兩名新仔警察帶他上廁, 遭他以靈敏的身手打暈並逃走.






發仔(林輝煌)是更低層次的犯罪份子, 閒時到香港仔的鴨巴甸水塘道的僻靜樹林裏, 打劫偷情男女. 剛逃離警方拘留的阿興, 聯同同樣沒錢的沙皮, 正到水塘尋找行劫的對象, 看到發仔, 以「人多蝦人少」及大聲夾惡, 搶走了發仔的贓物. 這時, 林警官獨自巡邏到水塘, 碰著阿興與沙皮, 小心奕奕的林警官已抛出手扣要二人自己扣上, 卻反應太慢被他們制服, 並被搶警槍. 林警官還苦口婆心跟他們講道理, 說槍殺了他便會引起警隊落力追捕, 難逃法網云云, 以為他們會被勸服, 豈料他越迫越近時, 阿興兩度拉動槍扳, 林警官即時斃命. 這個殺警的過程, 被還未離開的發仔目睹. 警長(凌雲)帶同大隊警員到現場搜查線索, 還以為是剛出獄的小混混幹的好事.






發仔回到破屋, 與女朋友吹水, 說必定發達, 只因他目睹的殺警案, 警方懸紅五萬元緝兇. 高興之餘, 他們也擔心阿興和沙皮窮兇極惡, 恐怕拿到暗花也沒命享, 但想起此乃極嚴重罪行, 兩人必定會被關進牢中起碼廿年, 便打電話約見警長報料. 在廢車場等候著警長的到臨, 發仔卻見到阿興和沙皮, 對他拳打腳踢, 又請他追龍, 軟硬兼施希望現場目擊證人能保守秘密. 被放飛機的警長, 到發仔的家中等他, 承諾他把懸紅加到六萬元, 又派兩名警員貼身保護, 令發仔抵抗不了大筆獎金的誘惑, 爆出幕後兇手.




警方得到線報後, 大批警員埋伏在沙皮家附近, 沙皮知悉後, 跑到阿興通報, 恨得他咬牙切齒, 認為必定是發仔出賣了他們. 發仔受到警方保護, 終日被軟禁在家中, 只能與女友在房中歡愉. 為了報復, 阿興派出女友新潮鄧麗君阿芳, 到發仔附近扮作被非禮, 引那兩名守護在發仔家的警員追捕, 二人便乘機對付二五仔, 用膠喉和膠紙把石油氣接到發仔和他女友的口並封上. 失策的警察空手而回捉不到色狼, 回到岡位便發覺證人已奄奄一息.






阿芳有情有義, 提供水腳給阿興走佬. 阿興本約了沙皮在舊式酒樓清華閣見面, 但下樓時見到警長和一隊警員衝進來, 便臨時打劫鄰居暫避, 直至警方從阿芳口中套到料知道阿興和沙皮的約見地點後, 拉隊直闖清華閣. 沙皮本來仍在嘆茶, 但見警方人馬殺到, 匆匆匿藏. 警員知道沙皮還在, 反轉酒樓, 連女廁都搜索, 被茶客(陳立品)罵得狗血淋頭. 終於, 沙皮被捕, 在警署, 警長以減刑為餌, 誘使他說出阿興的行踪.






原來阿興出事後都愛到新界親戚杜有福那兒躲起來, 而且早出晚歸, 行動相當小心. 這次他出外返歸, 看見處處都有疑似差人在部署, 他便抱起杜有福的兒子, 推說去買雪糕, 實質隨時把小孩當人質. 在打牌的杜有福, 其實一早便與警方合作, 打算大義滅親, 一邊摸牌吃糊的同時, 一邊表現鎮定, 藉詞叫兒子自己玩耍不要纏著興叔. 待小孩一跑離阿興, 扮作雀友的警員便趁機向阿興鎖上手扣, 正式拘捕他. 阿興與杜有福互望, 阿興目露兇光, 杜有福則顯得尷尬不已...






<老爺車縱火謀殺案>

導演: 桂治洪
編劇: 司徒安

1976年2月19日清晨, 旺角砵蘭街長沙街口的祥興大廈, 老爺車娛樂中心發生嚴重縱火案, 造成五死廿八傷. 兩名縱火者在閣樓的京琳舞廳淋煤油放火, 其中一名把自己的腳沾上煤油著火. 住客半夢半醒慌忙逃走, 但不少走避不及, 賠上性命. 警方成立專案小組, 由兇殺組總督察波亞先生(Jim James)及李幫辦(于榮)負責主理. 自此, 警方從香港及澳門抓來很多涉嫌人士回來協助調查, 把警署擠得水洩不通.







警方找人回來盤問極少線索, 連專貴的周紳士(金彪)也抓來落口供, 又引來與案件無關的小販阿才(韓國材)自首, 原來他只是窮得無飯開, 白撞只是想吃皇家飯. 終於再到災場, 訪問不是燒得最嚴重的京琳舞廳老闆娘章太(楊琪), 發現原來她在個多月前在街上, 被外號法官的蠱惑仔黎志雄(顧冠忠)借錢, 章太拒絕後, 黎志雄不忿, 與她的兒子阿祥大打出手, 並被阿祥打至毫無還擊的地步.






波亞接獲此消息, 趁黎志雄從澳門返回香港, 在碼頭把他逮捕. 黎志雄出示護照和出境的皇家印, 力證案發時他不在港, 而且, 照理應縱火燒掉京琳舞廳, 沒理由老爺車娛樂中心的災情最嚴重. 警方無證據之下, 只翻出黎志雄之前藏有武器的罪名將他起訴. 這時波亞再接到新線報, 在免卻提出被被警方起訴的情況下, 供出蘇偉泉及黃健成的名字. 於是波亞與他的團隊過大海到澳門捉拿腿部被燒傷的蘇偉泉. 在法庭上, 線人舉證當黎志雄借錢不遂發難, 向檢方律師(韋基舜)作供, 黎志雄被教訓後, 章太曾擺和頭酒, 但他卻氣難平, 開會要求兄弟為他放火出頭, 而他自己則在事發前一天潛到澳門製造不在場證據.






於是, 線人找來蘇偉泉(趙俊超)及黃健成(吳杭生)下手. 他倆當晚入住附近的公寓, 並在夜總會打烊之前到現場視察環境. 兩人之後回公寓休息, 睡過頭到清晨才醒來, 急忙照計劃行事. 蘇偉泉負責淋煤油及放火, 笨拙的他把自己的腿也燒著, 要由本來在把風的黃健成樸熄. 而因為地氈為易燃物體, 火勢很快便蔓延至樓上的老爺車娛樂中心.





控方律師也找來年紀老邁的果販(王清河)作證人, 他妙語連珠, 力證自己沒眼花看得一清二楚. 由於證供對三人不利, 辯方律師(李壽祺)建議他們認罪, 希望得以減刑. 但法官以罪行嚴重, 及提出減刑的理據不合理, 判處黎志雄終身監禁, 而蘇偉泉及黃健成則各被判十二年.





這部<老爺車縱火謀殺案>票房普通, 與影片質素有關係, 別說以前的觀眾不懂看戲. 華山的<法網難逃>和桂治洪的同名案件都是平鋪直敍, 高低潮位欠奉, 頗為納悶. 若真的要比較, <法網難逃>還算好, 起碼樊梅生的阿興角色明顯為故事的主線, 再加王龍威的沙皮等作副線, 影片有一個正常的框架.

桂治洪的<老爺車縱火謀殺案>則主線不明, 甚至可說沒有一個主角, 太多角色只曇花一現, 又太多無關痛癢的枝節, 可算是桂導演少有的失策作品. 公平一點說, 這案太簡單, 懸疑成分太低, 而且有差不多廿分鐘法庭審訊戲份, 實在難以突圍. 一直以來, 我都不明白何解香港國際電影節的選片者, 不以他同年的<姦魔>來代替此片作播放.

桂治洪拍攝此片時, 與攝影師游琪同被燒傷, 成為影圈大事. 他們在拍攝火災場面時, 整條樓梯燒著了也衝上去, 不知說他們認真還是玩命. 這一疫, 桂治洪足足休養了一整年, 在拍<姦魔>才復出, 但身體仍虛弱. 有人說, 他期後得到肝病, 也因為被燒傷致免疫能力下降, 易被細菌感染, 而肝病令他早逝. 若真是這樣的話, 確令人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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