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種 (1984)

The Rape After

<淫種>是1984年上映的港產恐怖片, 看片名還以為是色情多於恐怖, 或令你聯想到裸體床上戲之類的, 其實內容離奇地絕無任何黃色成分. 經常說, 此片上映的年份已是典型鬼/降頭/恐怖片的水尾, 所以若觀看過八十年代初的經典恐怖片, 不難發現<淫種>的個別橋段熟口熟面, 當身兼編導的劉滿棠拍攝這部電影時, 實在太多東西已被其他創作人玩過了.


劉滿棠就只執導及編劇過一次, 就是這次記錄的<淫種>, 其餘時候他都是電影攝影師. 可能因他的工作背景, <淫種>雖然很多方面都四平八穏, 突出的地方不多, 但在氣氛凝造就很不錯, 即使沒有用上血漿及搞核突的場口, 仍顯得恐怖, 是本片的優點.

舒雅(秦蔚文)的弟弟狗仔, 生出來是個畸胎, 被送到大口環與修女照顧, 與其他有殘疾的小孩生活. 舒雅前往探望弟弟, 順道教導孩子們招待客人, 並由狗仔示範. 狗仔對指示全聽不入耳, 只問媽媽何時來探望他, 當他聽到舒雅要茶卻沖咖啡, 落了無數粒方糖, 又用甩皮的手攪拌, 非常嘔心. 回到家中, 舒雅為母親(上官玉)帶來大批茶葉, 奇怪她如何可能喝完, 媽媽只說茶葉用來消除臭味. 說著說著, 媽媽又說兩個月沒回家的父親已死, 聽得舒雅一頭霧水.






舒雅接拍廣告, 由莫邪生(黃錦燊)主理, 在寺廟裏拍攝. 工作完成後, 邪生在廟裏發現有趣的神像, 專門收集古怪東西的他頓起貪念, 趁無人時把神像偷走. 邪生邀請舒雅到家中作客, 舒雅對全屋的玩偶甚感好奇, 邪生不諱言有些收藏品是偷回來的. 二人其後喝得激烈, 不久都酒醉入睡, 並沒有發生超友誼關係. 夜間窗戶打開, 外面行雷閃電, 怪風吹至, 舒雅本來獨個兒睡在床上, 突然迷迷糊糊的她被一隻怪物強姦, 但她毫不知情.






李婷婷(曾慶瑜)出身自富貴人家, 與父親老爺(陳有后)同住大宅, 由家傭銀姐(夏萍)照顧起居飲食. 銀姐由其他家僕告知, 在廟裏供奉的神像被盜, 消息傳到老爺, 又吃驚又恐懼. 婷婷不知歷史背景, 唯有安慰老爺會找回一個貌似的神像來代替. 舒雅想與邪生見面, 但他派秘書回話沒有時間, 只送了幾張合照讓她作為紀念.





舒雅回娘家發現一陣檀香味, 原來母親受業主施壓, 家裏臭味太濃. 這時母親發現女兒有與邪生的合照, 大興問罪, 禁止女兒亂搞男女關係, 母女爭執, 舒雅一怒離去. 舒雅其後折返, 發現衣櫃有異動, 打開後跳出大量老鼠, 又跌出老父(謝虹)的屍體, 還有一隻老鼠從屍體的口部鑽出來. 母親坦白道出把丈夫殺死的真相, 因為他吸毒玩女人染上梅毒, 遲早死路一條, 倒不如由她來了結丈夫的生命.





婷婷在古董店尋到極像遺失的神像, 開價向店主購買成功. 邪生剛巧在店內, 他主動向婷婷提出送她回家. 老爺見到這具神像有缺失, 反對用來供奉. 邪生認識了婷婷後, 介紹工作, 又在工餘時間一起玩樂, 不久便拍起拖來. 邪生突然接獲舒雅的電話, 說已懷孕, 邪生把她帶到黑市醫生進行墮胎. 受針藥的影響, 舒雅陷入昏迷, 口中卻不停喃喃地警告不要傷害她的孩子. 手術內風起雲湧, 護士突然被怪物箍頸, 醫生又被針筒插進眼裏, 婷婷不受控制狂奔, 墮胎終於沒有進行.






舒雅對邪生念念不忘, 邪生卻以為孩子未必是他而不加理會, 而且他也宣佈與婷婷快將結婚, 不會受任何事情影響, 更對舒雅惡言相向. 聽到邪生口中難聽的說話, 舒雅大受刺激, 與正在駕駛的邪生摟作一團, 車子在路上搖擺不定, 終於跌下山崖著火焚燒. 舒雅被困在車上被活生生燒死, 邪生及時逃出卻幫了她脫險. 臨終時, 舒雅像是向邪生落咒他和他全家都不得好死. 舒雅的焦屍被送到醫院, 主診醫生在解剖屍體時, 肚內突然伸出一對手, 把他的頭顱也扯斷. 手術室內的其他助理醫生無不嚇得目定口呆.





邪生與婷婷結婚後, 搬到她的大宅共住. 他對偷回來的神像特別謹慎, 不想妻子發現. 離奇事情陸續發生, 夜間聽到小孩哀哭, 魚缸內的金魚又無故全死在地上, 銀姐認為這是不好的兆頭, 連忙加緊拜祭. 銀姐終向邪生兩夫婦道出供奉寺廟神像的原因, 當年老爺患上奇症, 相信江湖術士之說吃胎盤能把病醫治好. 那時當接生婆的銀姐, 為了弄到足夠胎盤給老爺, 經常加重催生藥, 害死了不少母親和嬰兒. 老爺為此買了一隻鎮墓獸, 請了法師開光點睛, 把小孩的骨灰放在裏面, 還用靈符鎮壓及鐵鍊鎖住, 放在廟裏供奉. 幾十年過去一直相安無事, 直至神像被人偷去便發生怪事. 邪生聽完後心感不妙, 把神像帶到山崖擲碎入海, 以為事件能告終.





銀姐做飯時中邪, 把自己的手指當菜般切, 又被怪刀砍中頭顱, 死相恐怖. 她斷氣前提醒邪生必要找法師幫忙. 邪生找到師傅, 提出驅鬼請求, 可惜師傅患病氣數已盡需要休養, 他的徒弟只可贈予佛心印及金剛鎮妖咒, 由邪生自己下手. 邪生到義莊尋找舒雅的棺材, 在屍體及棺木用上驅鬼法寶, 以為一勞永逸, 後來原來符咒被醉酒看更淋濕了, 失去鎮鬼作用.






老爺午夜時份, 被小孩玩耍的聲音吵醒. 當這些小孩看見老爺, 都追著他要回失去的胎盤, 嚇得老爺失足從樓上墮下身亡. 雷電交加的晚上, 師傅一邊養病, 一邊掐珠念佛, 但周圍環境有異, 老鼠和烏鴉都空群而出. 念佛珠鍊斷裂, 師傅發現老鼠纏身, 烏鴉通通飛進屋內, 有些還衝向火盤燒著羽毛, 然後襲擊體弱的師傅. 最後師傅終於擋抗不來, 全身焚燒墮樓而死.






師傅的三位徒弟不忿, 聯合邪生與厲鬼宣戰. 他們一起再到義莊, 以法力最強的降魔棒應付, 不過必要用邪生的鮮血祭過. 他們發現舒雅的屍體在棺材內離奇失踪, 三師弟隨後即被神秘鬼手殺害. 於是他們打算把義莊內所有棺木開封, 務求找到目標女屍. 二師弟獨自行動時遇到鬼怪, 兩隻耳朵被扯下來吃掉, 結果當然也是戰死.






大師兄被一眾喪屍圍攻, 大伙兒拿著他的手臂吞噬. 邪生拿著降魔棒不知所措, 猛然醒起舒雅屍體失踪多時, 也不理本應協助他的三名法師, 立即駕車回家查看妻子. 而婷婷在睡房休息時, 確實聽到奇怪聲音, 在洋娃娃裏發出來. 她害怕逃到客廳, 吊扇忽然掉下差點擲中婷婷.






厲鬼再度現身, 向婷婷埋手箍頸, 雖然邪生及時回家, 但狠毒的鬼魂又殺死了她. 邪生與猛鬼掙扎, 靠陽光的幫助, 把降魔棒刺入鬼身, 令它終被收服, 不可繼續作惡. 邪生因貪心把神像偷取, 引來彌天大禍, 所有親人及幫他的人全被殺害, 惹禍的人卻留在世上...





<淫種>的橋段令我不期然聯想到<魔胎>(1983), 都描述女角被鬼怪強姦後懷有孽種的橋段. 在恐怖電影裏, 我常認為<魔胎>是其中一部拍得最差的作品, 只因整部電影只靠歇斯底里式嚇人畫面, 如面目核突的鬼怪造型、五顏六色的液體和生食內臟等, 毫無心思可言. <淫種>則除了此等場面以外, 還營造了不同懸疑及懾人氣氛, 算是比較有誠意的恐怖片.

我最喜歡的段落, 是師傅被老鼠及烏鴉襲擊至死的一幕. 這部份導演應該有參考了希治閣的<鳥>, 在該昏暗燈光下, 還有被火燒著的烏鴉亂飛, 拍出了的感覺有壓迫感又與別不同. 而片頭舒雅探望畸型弟弟, 以至老媽疑似殺了父親的一段也很不錯, 只可惜回顧主線劇情, 這些戲份像是離題萬丈, 沒有好好利用及發展.

要談<淫種>這部戲有兩個主要缺點. 第一, 不知「酒醉三分醒」這句話是否成立, 邪生由頭至尾都穿好衣服, 男女主角在醉後根本沒有發生關係, 不明白他為何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孩子的父親」. 當然劇情未必是本片的著眼點, 只是我每每看到醉後起來不知有否做過的劇情都嗤之以鼻. 第二, <淫種>的嘔吐場面特多, 平均五分鐘便有一次, 是否導演在搞另類核突呢, 也不用重覆得那麼頻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