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耀良+邱淑貞+吳家麗=赤裸羔羊 (1992)

Naked Killer

霍耀良執導以來最受人關注的作品, 為在1992推出的<赤裸羔羊>. 這部電影推出時, 剛巧荷里活有部莎朗史東(Sharon Stone)主演的<本能>(Basic Instinct), 以性、暴力和奇情為賣點, 成為全球大熱的作品. 向來轉數快的王晶, 便在<本能>推出的同年年尾, 在王晶創作室製作了自稱所謂港版<本能>的<赤裸羔羊>以三級上畫, 票房差點才過千萬.

<赤裸羔羊>的最大賣點, 便是一向以花瓶見稱的邱淑貞, 抛開以往只是用來配襯男主角、擔演可有可無戲份的角色, 大賣性感和暴力, 尤其在電影海報上乍似全裸, 酥胸半露, 卻一點不漏的狀態最為誘人. 在這部戲內, 她終可獨當一面, 成為她的代表作之餘, 在翌年的香港電影金像獎中, 首次被提名最佳女主角.

故事開首描述香港屢次發生離奇命案, 受害者全為男性, 死時四肢截斷, 下體亦成為摧殘目標. 綽號公主的殺手(吳家麗)正是到處大開殺戒的元兇, 手法殘忍又乾淨俐落. 警方調查此連環命案, 鐵南(任達華)認為兇手為女性, 上司卻不以為然, 認為是黑社會尋仇, 作案者為恐武有力的男性. 上司認為鐵南判斷錯誤, 是與他之前查案時誤殺自己哥哥有關, 之後被勒令停職一陣子, 狀態未回.





貓仔(邱淑貞)在髮型屋弄頭髮時, 誘惑為她服務的髮型師. 原來她正是為她的女性好友報復, 把多情的髮型師教訓一番, 手法同樣狠毒, 令他血流披面, 還想將他去勢. 在場的鐵南看見不對路, 立刻喝停, 並拔槍制止. 鐵南在誤殺親兄事件 的後遺症, 便是拿起手槍便會嘔吐大作. 鐵南遺下傳呼機, 貓仔將之拾回交給他的警署, 並在他上司面前稱讚他, 其後二人互相挑逗, 發展出感情.






經營大排檔的貓仔父親娶了深圳女子阿蘭作填房, 她經常埋怨生意難做, 把工作推回給貓父, 原來是藉故爭取時間與情夫高B (盧惠光)鬼混. 貓父回到家中, 無意捉姦在床, 與二人糾纏不清, 被推下樓梯及利剪插死. 貓仔極度憤怒, 卻被高B逃走了. 翌日, 貓仔帶備刀槍, 衝上高B的財務公司大開殺戒. 負傷的高B狂踢貓仔的下體, 而且還想強姦貓仔及要手下將她輪姦, 終於死在貓仔贈他的幾顆子彈下, 而辦公室內也屍駭遍野, 為父親報仇.







貓仔為逃離現場, 脅持剛巧來到想殺高B的細妹姐(姚煒). 二人在停車場內與高B的手下決一高下, 在槍林彈雨下, 貓仔與細妹姐成功脫險. 受傷了的貓仔, 在細妹姐的家中甦醒過來, 驚見自己的手指頭被包紥著, 以為被斬手指. 原來細妹姐覺得貓仔犯案不專業, 在現場留下滿屋指紋, 日後必會受警方拘捕. 於是她便更改貓仔的指紋和身份, 讓她變為新加坡藉空姐尚曉君, 而她則成為曉君的家姐. 細妹姐覺得貓仔殺人夠狠, 有潛質, 打算把她訓練為職業殺手.







細妹姐將基本殺人技巧傳授給貓仔, 竟將她與強姦犯關在密室, 要她將之殺死才能取走色情狂腰間的鎖匙. 貓仔完成任務, 卻需時太長. 細妹姐遂將進階技巧講解, 指女性應用身體作武器, 無論殺害目標為男或女也適用, 說罷便愛撫貓仔讓她感受, 在目標人物享受之際便是時機下手. 另外, 她也認為作為殺手, 必要掌握目標的生活細節, 甚至是性愛的喜好和習慣, 誰知聰明領悟力強的貓仔, 早已花時間搜集和熟悉師傅的詳細資料.






貓仔的第一次任務便是遠赴日本殺人, 兩師徒對付好色的男人, 無往而不利. 同時候, 細妹姐的前徒弟公主也正在殺人. 公主是個女同性戀者, 女友Baby(菅原丹)也協助任務. Baby負責色誘黑社會大佬阿Dick(劉的之)玩性遊戲, 任意揮劍便將他的衣服斬掉, 然後在游泳池中加入公主向Dick下毒手放血. 公主摟著Baby坐在泳池旁, 浸在血紅的泳池水內擁吻愛撫, 慶祝大功告成, 並討論接著的工作. 山口組要收買公主的師傅細妹姐的人命, 也要一併剷除青出於藍的貓仔, 公主得新任務不易完, 但也滿懷信心自己能勝任.





鐵南在調查一宗案件要找尋一名新加坡藉空姐時, 巧遇原身是貓仔的尚曉君. 鐵南在高B財務公司的殺戮、貓仔成為疑兇後, 從未再見貓仔, 遍尋不獲. 這次他面對尚曉君, 感覺她根本就是貓仔, 但當事人極力否認. 鐵南積極找尋能確定貓仔身份的人, 如上司和髮型師等, 未得到答案, 這些「證人」已被殺死. 同事(許紹雄)要求鐵南停止跟進, 否則下場可能極為坎坷. 鐵南透露, 自從誤殺兄長後, 另一後遺症為一直不舉, 直至遇上貓仔. 而當他重遇這個尚曉君, 同樣有勃起的感覺, 所以相信貓仔和曉君為同一人.






鐵南鍥而不捨地調查, 令細妹姐頗為不悅, 提議將他消滅, 惟貓仔不捨得, 只答應做餌引誘他. 貓仔動了真情, 抱著鐵南以自己身軀阻止細妹姐開槍. 其後, 貓仔與鐵南一夜纏綿, 正想取走她性命的公主, 看得牙癢癢, 與女友Baby在床上發洩. 貓仔事後終承認曉君只為虛假身分, 只因她已變成職業殺手. 鐵南為與貓仔繼續在一起, 希望與細妹姐談判, 令女友脫離殺手行列.






鐵南帶同貓仔往與細妹姐商討, 有必要時便動用手槍, 可惜手執槍柄便即時嘔吐, 從沒改善. 到達師傅家中, 碰巧公主與Baby也在, 互相介紹後, 公主態度傲慢, 預告即將與師傅勢不兩立, 臨行前要求與細妹姐吻別. 細妹姐也早知自己成為公主的殺害目標, 勸貓仔注意安全. 貓仔希望留在細妹姐身邊, 可惜師傅知道她已找到愛情, 眼裏那團火頓然消失, 執行任務時很易心軟而且失敗率高, 不再讓她繼續當殺手. 當晚, 公主便急不及待動手, 原來公主給師傅的吻帶有毒液, 細妹酒喝過酒後毒效發作, 嘴角流血也力不從心, 被公主、Baby及她們的助手殘害,在垂死邊緣掙扎.







貓仔趕到細妹姐家中, 她快要斷氣, 只夠時間送上幾句遺言. 貓仔獨個兒尋找公主, 記起師傅的教晦, 利用性感的身體來誘惑公主, 使她防範減低, 並口含刀片, 將公主吻傷. 公主知道來者不善, 再不客氣與她較量. 剛巧鐵南趕至, 克服心理陰影發射配槍解圍, 保護女友貓仔.






貓仔逃到廚房, 把窗門關閉, 開上煤氣爐. 公主來到打鬥一番後, 體力急劇下降. 原來貓仔有樣學樣, 塗上有毒唇膏才與公主接吻, 自己卻事先喝了牛奶, 延遲劇毒發作的時間. 貓仔終極反擊, 以較剪腳了結了公主的生命. 鐵南本想送貓仔到醫院洗胃, 但貓仔認為自己腳部嚴重受傷而且即將毒發, 於事無補. 驚車驅至, 貓仔提議鐵南及早離去, 因煤氣很快會爆炸. 鐵南深愛貓仔, 認為排除萬難再走在一起, 情願與貓仔一同死亡. 深深一吻後, 鐵南隨意開槍, 整間房立時爆炸...






霍耀良和王晶合作的此部<赤裸羔羊>, 在一般香港觀眾眼中只屬綽頭戲, 茶餘飯後討論電影海報中的邱淑貞和戲內她的尺度, 迴響不算長久. 反而在外地, <赤裸羔羊>的知名度極高和具有影響力, 成為霍耀良讓西方影迷認識的一道主要橋樑. 電影中的奇情不斷, 女同性戀殺手和性無能警探離奇回春等都是外國另類電影影迷社群喜好的橋段, 再加上艷情和血腥情節, 和明星的落力演出, 成為受歡迎的cult片.

我是非常喜歡<赤裸羔羊>的故事框架和人物設計, 每個主角都有明顯的特質, 所以在創作上應可更多發展. 以cult片來看<赤裸羔羊>, 我是有點「到喉唔到肺」的感覺. 如搞核突和粗口笑料, 許紹雄的角色誤吞屍體遺失了的陽具和與外藉上司的粗口對話, 這橋段在很多同類型電影都加插, 但這裏卻不太前後涵接, 而且整套電影僅此出現一次, 像是為要包含所有元素而特別安排, 但其實可以更多借題發揮.

另外, 邱淑貞和吳家麗的演出雖然不俗, 而且與她們之前演過的角色比較突破不少, 但在軟性色情場面下卻甚為含蓄. 邱淑貞在與任達華的床戲時, 是要不露一點, 所以她手臂的位置甚為突兀, 毫不自然. 吳家麗在與日藉女星愛撫時, 據說堅持要隔衫撫摸, 或戴上手套進行, 亦甚為奇怪. 當年二人雖並非巨星級數演員, 但都算是多片約, 有固定粉絲, 所以劃了一條與cult片不符的底線. 若與任達華或黃秋生在九十年代的眾多作品, 其實邱淑貞和吳家麗這次的演出算是小兒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