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任達華早期的情色電影: 慾火焚琴 (1980)

任達華的演員生涯經歷過好幾個階段, 九十年代時演過不少舞男及變態殺手的角色, 千禧過後則180度轉變飾演甚多警察及正面的角色. 在1980年, 他在一套情色電影<慾火焚琴>首次擔任男主角.


<慾火焚琴>的導演劉成漢, 我對他認識不多, 亦不見很經典的作品. 他是在電影新浪潮中冒起的一員, 與其他新浪潮導演的背景相近, 從美國讀電影後回流後, 在幾個電視台都擔任過編導. 在電影圈外, 劉成漢曾在廉政公署任編導拍電視劇, 和在浸會大學及香港演藝電視電影學院任教. 說回<慾火焚琴>, 則和其他同期電影有頗大分別, 演員少, 故事簡單, 但欣賞指數頗高, 攝影音樂都很出色.

全片只得四名主要演員, 除了任達華外, 只有女主角洛碧琪, 關海山及陳立品, 頂多只能說有隻鸚鵡作客串演出. 角色少, 故事也不能複雜到那裏. 任達華飾演的阿石, 是一名十九歳的青年, 到關海山演的大地主呂先生在新界的大宅打工. 呂先生年老體弱, 不善於行; 洛碧琪飾演的呂太潔文年輕貌美 (雖然我真的不覺得洛碧琪很美, 倒是有點韻味), 以前為妓女, 得呂先生迎娶入門, 她亦心甘命抵專職照顧丈夫, 生活簡單. 陳立品是二嬸, 為呂宅裏的工人, 因呂先生不淮看電視而令她非常不滿. 大宅裏還養有一隻鸚鵡, 牠是有對白的.





話說, 呂先生長期要坐輪椅, 洗澡上廁所等小事, 亦需有人幫助. 呂先生閒時喜歡彈琴下棋, 阿石來到後隨了做一些照顧主人的工作如扶呂先生坐輪椅, 洗假牙等, 更被培養成為呂先生的圍棋對手. 呂太除了協助照顧丈夫, 會幫他收租, 做點家務外, 自從阿石來到任助手後, 她空閒時間甚多. 一個年輕的女人, 嫁了年紀老邁身體又有殘疾的丈夫, 得不到應有的安慰, 一直安分守紀, 唯自阿石的出現燃起了埋藏的慾火, 多番以赤裸和豐滿的身段引誘阿石, 令阿石看得目定口呆.







一次, 二嬸拓辭身體不適要在家休息, 由呂太親自到市場買菜, 阿石跟隨幫手. 其間, 他們往吃魚蛋粉, 閒話家常, 呂太更了解阿石. 歸家途中, 阿石挑逗呂太, 二人慾火難按, 就在河邊幕天蓆地的幹起來. 自此, 呂太對阿石呵護備至, 而且晚上更大膽得到阿石房間裏鬼混. 呂太提議兩人各自找藉口離開大宅, 到市區玩幾天.






他們乘坐火車出城, 開開心心地四處逛. 呂太更濶綽地為阿石買西裝皮鞋等置裝, 還有定情戒指. 阿石雖然享受這二人世界, 但也為未來而煩惱. 玩了幾天, 他們前後腳回到大宅. 阿石還帶了呂太送的電視機回房間.






自從渡過了狂野的假期, 阿石性情大變, 更加對呂先生有妒忌之心. 他好勝之心更令他找有關圍棋的書來鍛鍊, 終於在棋局上打敗他的師傅呂先生, 令呂先生發脾氣離座. 這時呂太來到, 阿石忍不住要不規矩一下, 也理不得二嬸就在附近. 二嬸看在眼裏, 又沒有傾訴對象, 只得向鸚鵡說壞話, 就這樣鸚鵡便學懂了"太太勾佬"這句話.






呂先生聽到鸚鵡不斷重複"太太勾佬", 心知不妙, 以酒解愁. 醉了昏睡後, 阿石色膽包天, 就想在呂先生的房間與呂太親然! 往後, 呂太也毫不避嫌把阿石的房間作炮房, 二嬸本想從鎖匙孔偷看阿石的電視機, 豈料有加料真人表演.






之後呂先生越想越氣, 不可能扮作不知, 把老婆痛駡一頓, 還說她要男人的話, 他也可以滿足她. 當然, 呂先生已力不從心, 從輪椅下滾下來, 一臉無奈. 呂太知錯在自己, 沒好氣跟他吵鬧, 但也沒道歉或加以安慰. 東窗事發, 呂先生寧願以錢把阿石送走, 但呂太極力撐情夫, 阿石不只繼續住在呂宅, 還變本加厲.






經過這一役, 阿石也當自己為主人, 同枱食飯. 二嬸無眼睇, 回鄉探親一個月. 呂先生生無可戀, 捧著自己心愛的弦琴也沒心機彈奏. 阿石的妒忌再繼續升溫, 甚至責怪呂太當初為何要下嫁. 一天, 阿石亂彈呂先生的琴, 激怒呂先生, 使他從樓上的睡房獨自爬到客廳. 阿石同時也突然怒不可遏, 就用手上把玩的琴把呂先生砸死了.







阿石把呂先生的屍體埋在後園, 呂太雖紅杏出牆但始終對丈夫有感情, 悲哀不已. 在呂太睡不著的一晚, 她拿著微弱的燈火逛了大宅一轉, 不知是否心中有鬼, 突然有一隻蒼白的手從一房中伸出來抓住她, 使她大驚狂呼. 可能是日有所思, 吃飯也會發夢, 在二人共進晚飯之際, 呂太忽然從湯碗裏撈出一副沾血的假牙, 但阿石怎麼也看不見, 說她是自己嚇自己. 豈料自己在飯煲裏也乍見那副假牙, 嚇得他們摟作一團.








該晚, 他們就寢時發現外面有怪聲, 出外視察. 呂太發現有對冰冷之手從後把她箍著, 轉頭一看, 難道就是丈夫的鬼魂回來找她報仇? 呂太情急之下, 把頭上的髮釵除去, 隨手向箍頸者一插, 才驚覺原來那是阿石. 第二天, 警察到來, 把犯謀殺罪的呂太帶走, 大宅此時只剩二嬸獨個兒. 但她是開心的, 一聲號令, 把鄰居好友都請來, 一邊享用酒水點心, 一邊看電視.







<慾火焚琴>開頭節奏頗慢, 故事推進不多, 但漸入佳境, 到後段更能營造高潮, 就是阿石把呂先生殺了後, 他和呂太的疑神疑鬼, 軌異的氣氛造得很好, 把劇情推到最高. 而在戲內, 用了髮釵及假牙這兩種道具, 串連了許多劇情. 呂太頭上的髮釵, 在阿石呂太二人買餸回家的途中, 阿石把掉在地上的髮釵撿起而令兩人開始姦情, 後來阿石性急時用它來把呂太的內褲割破, 然後到最後成為呂太誤殺情夫的武器; 另外, 呂先生的假牙也貫穿了故事, 從阿石幫忙每晚為呂先生洗假牙, 到主人死時假牙跌在一旁破了, 再到幻覺令二人看到在湯及飯裏的染血假牙, 都令電影更有連貫性. 事實上, 用了鸚鵡來揭破姦情, 亦是一絕.

電影的重點還有古國華的攝影, 全片用了很多有趣的角度及距離, 感覺新鮮. 配樂也很新穎, 九十分鐘的畫面, 多於大半是用古琴作為背景音樂, 負責的竟是一名美國音樂人John Thompson. 關海山的角色喜歡琴棋書畫, 再配上這樣幽雅的音樂, 令整體格調提升不少.

在電影的宣傳及發行, 卻令人搔不著頭腦. 電影的海報及影碟印製時, 用以主角洛碧琪的裸體作招倈. 更過份的是在手上的VCD封面上, 有兩句宣傳語句"翻雲覆雨夜銷魂, 淫娃蕩婦慾火燒心"實在要扣分. 看罷電影真的不覺得裸體及床戲低俗, 相反是劇情必需的. 雖知道這可算是情色電影, 卻不是色情電影! 就這樣, 一套很不俗的電影便被自貶為吸引鹹濕佬的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