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張國榮系列: 鼓手 (1983)

張國榮哥哥早年演出的電影, 很多都已成絕版, 再難尋回. 之前推介的<喝采>和<失業生>, 只能從罕有的影碟才能觀看原裝的版本(<失業生>的潤程版DVD的結局與戲院公映的版本不同); 而他主演的<鼓手>及<紅樓春上春>更應是從沒有在港推出過影碟, 但竟有日本版二區DVD發行, 成為我們能重溫這兩部片的渠道.


<鼓手>走青春勵志片路線, 當中不乏有精心設計的片段及對白, 但以電影整體好看程度及故事本身, 我仍會認為<失業生>更值得推介. 可是以回顧張國榮為目的, 哥哥在電影內打鼓真是非常俊俏兼型仔, 不能錯過. 導演楊權拍過幾十部電影, 質素參差, 有好的但不堪入目的也為數不少, 之前寫過周潤發主演的<愛慾狂潮>, 是垃圾片一部, 是楊導演的作品. <鼓手>算是他合格有餘的作品, 但他同期執導的邵氏鬼片<種鬼>更悅目, 諷刺的是, 在<鼓手>裏竟有踐踏<種鬼>這種綽頭片的對白.

Tom(張國榮)與弟弟, 父親(盧大衛)及阿爺(吳回)同住, 每天晨早練鼓, 吵得日夜癲倒的編劇父親無法入睡, 鼓聲又騷擾到鄰居經常投訴. Tom, Paul(鍾保羅)和Elaine(周秀蘭)為同學兼死黨, 考完試後大家提議到沙灘搞活動, 玩集體遊戲, 扒獨木舟和BBQ, 好不開心.





Tom父為電影編劇, 與女導演和其他幕後人員在度橋, 被指橋段老土, 想法早已被拍到爛. 思想與女導演相近的兩位年青派, 認為票房最重要, 電影要加暴力色情等綽頭才能賣錢, 意識好又能有市場把握的劇本構思須時, 要抓住投資者必需要快和有賣點. Tom父被年青同事認為年老又與時代脫節, 不明白新一代無目標無理想, 只追求物質享受, 追求多姿多采的生活, 雖負面卻是事實, 電影要為他們度身訂造才對.






Tom和Paul打算報名參加青年業餘樂團, 到藝術中心索取報名表格. Fred(弗烈)號召同學當臨時演員, Tom與Elaine都踴躍參與. 到在夜總會的拍攝場地, 香港鼓王Carpio (Fernando Carpio)在拍攝為男主角阿叻(陳百祥)替身打鼓的戲份, 被阿叻嫌棄他的手又粗又多皺紋, 寧願自己來, 卻如導演(盧遠)猜中完全沒有鼓手的模樣, 還把整套鼓弄跌. Carpio精湛的鼓技, 深深吸引了Tom, 希望拜他為師, 卻被婉轉拒絕了.







Tom在晚間練鼓, 被樓下師奶(許素英)及其他鄰居投訴無公德心, 還說Tom無家教, 父親和阿爺力撐, 還反說師奶無文化不懂欣賞. Tom以為父親支持自己打鼓, 卻終被他喝止不得再練, 免影響他編寫劇本, 只得阿爺知道孫兒要面試樂團, 必需多花時間練習. Tom在琴行櫥窗凝望一套鼓, 剛碰上Carpio, 被Tom埋怨不收他為徒弟. Carpio帶Tom到青山醫院探望幾個練樂器不成而致瘋的病人, 這並沒有打擊Tom學鼓的決心, Carpio終答應教授他.






Tom開心地銘記著Carpio給他的貼士, 要多練習不常用的左手, 所以吃飯時也以左手拿筷子, 弄左非常狼,狽, 笑料百出. Paul與Tom為面試都加緊練習, 而Elaine則努力製作一個鼓的模型, 來送給Tom做禮物. 事實上, Tom家裏的那套鼓, 是山寨貨, 由鐵桶和鐵碟等自嵌而成, 但Tom仍然打得起勁.






Tom與Elaine往看電影, 西片中男女熱吻, 看得令Tom心癢癢, 欲仿傚螢幕中的纏綿, Elaine阻止他進一步行動回敬一句: "你是西人嗎?". 他們路過公園, 在黑暗的角落情侶都熱吻著, Tom說: "他們不是西人了吧?" Elaine說: "你怎知道?" Tom於是大叫, 才發現那是印度藉情侶, 弄得Elaine哈哈大笑. 他不甘心, 到處騷擾其他戀人, 不斷問"你是中國人嗎?", 惹來公憤, 二人要逃跑離開公園. Elaine喘氣過後, 為Tom獻吻, 他們終於一吻定情.





一天, Tom父本想約女導演到家中傾談劇本, 把Tom的那套山寨鼓暫時放進洗手間. Tom父最後到了女導演家開會, 因大家理念不同而鬧翻, 還把支票當場撕掉. Tom在洗手間內重置山寨鼓, 練得忘我, 弟弟大力拍門說要小便也聽不到. 弟弟為了解脫, 竟到露台小便, 照頭淋剛巧路過的師奶, 氣得她上門找Tom父報復.







父親大興問罪, 弟弟唯有和盤托出, 哥哥霸佔了洗手間. Tom父衝入洗手間, 抽水馬桶撞爆額角流血, 他怒極把那套山寨鼓逐件毀壞及棄掉, 令Tom憤而離家. Elaine把模型送給Tom, 並鼓勵他儲錢買一套新的鼓. Tom因此不停賺外快, 卻不及阿爺和一班好友率先湊了幾千元把新鼓買下送給Tom. 他們開心得在天台邊彈音樂邊跳舞慶祝, 但警察到場以他們擾人清夢, 把全部人拉到警局, 以口頭警頭了事.





青年業餘樂團的面試日, Paul順利過關, Tom則非常緊張, 得Elaine及Uncle Carpio打氣下, 表現不俗, 卻遭Uncle Carpio的姪女Donnie Carpio贏了. Tom自此十分氣餒, 不理阿爺在家佈置了有以棉被隔音的鼓房, 準備放棄練鼓. 阿爺以自身經歷訓勉Tom不可隨便放棄, Tom卻表示已討厭打鼓, 無可能繼續.







Paul告知Tom樂團揭發Donnie Carpio在外地曾是職業鼓手, 已取消她資格, 遂邀請Tom加入, 無奈他不答允. Elaine不斷游說Tom重拾鼓棍, 又動用Uncle Carpio用激漲法, Tom還是未動搖. 他還帶Elaine到青山醫院看那些練鼓練到瘋癲的病人, 卻被其中一名病人練得絕技而感動.





Tom終答允加入樂團, 在表演夜擔當鼓手及歌手之職位, 女友Elaine與父親阿爺及Uncle Carpio都到場支持, 阿爺還被感動至眼濕濕. 父親也感謝Uncle Carpio教導, 使兒子有人欣賞.




楊權身為導演, 放盡心機誠意之下, <鼓手>終上映六天獲得一百二十多萬元的票房, 全年華語電影裏只排86, 比他的<種鬼>差一大截. 歸根究低, <鼓手>走勵志路線, 但此成分不強. 張國榮飾演的Tom為求達到目的, 在家練鼓, 以香港擠迫的環境下終日製造噪音, 鄰居覺得受到滋擾投訴, 不無道理; 而Tom最後只是因為別人退出而獲得樂團鼓手之位, 給人幸運的感覺, 觀眾很難感覺到成功非僥倖.


這些劇本上的不足, 也回響了戲中盧大衛飾演的編劇, 他與女導演爭拗電影的劇本應要有正面的意識, 劇情要合情合理, 電影人也應有抱負, 而不是年青派的要暴力色情等綽頭來賣錢. 現實世界中, 楊權執導的<種鬼>有不少色情血腥, 商業成就比正面的<鼓手>高得多, 相信他把這種殘酷的寫實放進電影, 應該不是想幽自己一默的.

拍攝<鼓手>的楊權, 已是滿頭白髮, 要拍一套青春電影應頗為吃力, 因此編劇找來比他年輕的程潔茵. 電影裏的對白, 有年輕氣息, 也有很多時輕鬆及令人會心微笑. 盧大衛的角色每次說到自己對電影劇本的看法, 即被女導演反對"你錯喇..."來表達兩代的矛盾; 本身是菲律賓藉的Carpio, 以流俐廣東話演出, 對白經常以"我老婆說..."開端, 來引用一些傳統中國人的概念及想法, 明顯有精心設計.

說到Fernando Carpio, 他現實中真的是本地知名的爵士樂鼓手，被譽為香港鼓王的! Carpio家族在香港的音樂圈響負盛名, 最為人所熟悉的必定是鼓王的女兒Teresa Carpio杜麗莎, 近年拿了香港電台中文十大金曲頒獎禮的金針獎, 不用多作介紹. 另外還有杜麗莎的堂妹Rita Carpio韋綺珊, 在第一屆新秀歌唱大賽屈居在梅艷芳之下得亞軍, 但她與蔣志光合唱的<相逢何必曾相識>應無人不曉. 在<鼓手>中有飾演一角的Fred Carpio, 是影后林碧琪的丈夫, 曾經組成樂隊Crystal Zone; 而另一個角色Donnie Carpio, 看她鼓技精湛, 打鼓打贏哥哥, 對她的資料欠奉, 但來頭應該不小.



戲中哥哥打鼓手法熟練, 應向Fernando Carpio學了不少功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