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蓮+兩大視帝黎耀祥、陳豪的驚慄片: 恐怖雞 (1997)

<恐怖雞>是一部奇情cult片, 由曾謹昌執導及編劇. 曾謹昌由TVB編劇出身, 其後加入電影圈, 自1996年起與星爺周星馳合作無間, 編了<食神>、<喜劇之王>、<少林足球>、<功夫>及<長江七號>等劇本, 期間亦有進行其他電影計劃. <恐怖雞>是由杜琪峰在1997年發起的一個低成本電影項目, 打算交由一名全新導演主理. 曾謹昌在電視電影界編劇無數, 但執導只是第一次.


此片的演員組合也非常不尋常. 吳倩蓮在九十年代屬極受歡迎的港產片女演員, 慣常是大片中的女主角, 夥拍的都是周潤發、劉德華、梁朝偉和張學友等級數的男主角. 據說, 當時吳倩蓮還欠中國星一部片約, 於是在劇本和演員班底還未決定下, 吳倩蓮便答允演出.

這樣的前設下, <恐怖雞>便是遷就著吳倩蓮而產生的, 希望以她的名望吸引觀眾入場. 由於吳倩蓮並非喜劇演員, 所以排除了笑片的可能性; 若是愛情故事, 則需要同樣分量的男明星配搭, 在緊絀的資金下也沒可能. 於是杜琪峰加上韋家輝和導演曾謹昌唯有成就了<恐怖雞>這部驚慄片.

近兩年在電視圈紅到發紫的黎耀祥, 當時雖未算寂寂無名, 但在電視圈的發展仍未好轉, 卻在<恐怖雞>首次擔正. 陳豪在此片只是配角, 戲份不多, 在片末十五分鐘才出場.

電影開始時, 小雁(吳倩蓮)在深圳的一個妓寨裏, 與來自黑龍江的妓女斯琴愛兒一起工作. 突然, 小雁在毫無預兆下把斯琴愛兒勒死, 拿去她的現金外, 還把她去香港的單程證和車票一併取去. 她把斯琴愛兒的特徵額上的痣和孖辮放在自己身上, 竟給她順利過關抵達香港. 斯琴愛兒在港的夫婿在火車站等候著妻子, 還真的差點認錯小雁為斯琴愛兒.





小雁冒著斯琴愛兒之名, 到入境處領取香港身份證, 完全無難度. 來到香港, 安頓下來, 小雁不斷聯絡斯琴的舊客人, 可惜無人肯詳談. 到底小雁找他們為何呢? 小雁走出尖東, 流鶯處處, 有不少人與她們搭訕開價. 的士司機陳啓明借故向小雁借火, 乘機提出小雁到他遙遠的家中過夜. 事後, 小雁被要求離開, 她在洗澡後故意掉下手鏈. 小雁在啓明家中取走一些他母親及女兒的照片, 還有一本電話簿.






啓明的母親(黃文慧), 貪小便宜, 為人巴渣, 街坊鄰居都不喜歡她. 她負責照顧離婚了的啓明的女兒, 管接上學放學. 她與啓明母子不和, 分開居住, 但心裏仍十分惦掛著兒子. 小雁跟踨明媽接送孫女放學, 動機未明. 當晚, 啓明又欲帶妓女回家尋歡, 突然一輛汽車把他撞倒, 並再輾過他雙腿, 似是尋仇, 原來是小雁駕車的. 啓明因此要坐輪椅, 在家中養傷.




小雁夜訪啓明的家, 藉留下金鏈的理由, 並應承會服侍受傷的啓明, 色心起的啓明便開門讓她進來. 誰知小雁進來後並不是讓啓明享受, 反而連番虐待行動不便的啓明. 小雁不但把啓明的狗殺掉, 還把坐在輪椅的他用膠紙綁住及封嘴, 並被迫說出小時候各種軼事. 被禁錮的啓明, 又肚餓又內急, 但時刻被小雁盯著. 斯琴愛兒的丈夫等不著妻子, 於是在入境處呆等, 認為妻子必會到來取新證件.






明媽心血來潮, 打電話問候留家休養的啓明, 但兒子沒接電話, 惹來她的擔心, 冒著黑色暴雨警告乘的士到他家中查看. 小雁剛巧外出, 到碼頭接她的老公. 明媽看見啓明被全身綁住, 嚇得不知所措, 啓明猛叫她報警. 說時遲那時快, 小雁等不到老公, 回到幽暗的屋內, 看見一個陌生女人, 衝動下把隨手撿到的螺絲批把她插死. 啓明為母親遇害而嚎啕大哭, 小雁也因此芳寸大亂. 剛巧她老公又來電, 告知因天氣惡劣沒開船, 並教她如何善後, 將屍體在浴缸放血, 並要把啓明的女兒帶來一併幹掉.






小雁與老公早猜到天氣這麼差, 明媽定會把孫女暫放在鄰居, 小雁亦在啓明家裏的雜物掌握了各種陳家的資料, 遂出發接啓明女兒盈盈. 由於小雁資料充足, 完全騙倒鄰居伯伯嬸嬸, 盈盈也相信小雁為嫲嫲的親戚, 跟著她回啓明的家. 啓明獨自在家,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被拔掉的電話線插回, 但始終未能成功報警. 行動不便的他, 冒著大雨爬行出屋外求救.






本來小雁正要殺死盈盈, 當她知道年紀小小的盈盈有心臟病, 又心軟下來. 當小雁回到屋裏, 發覺啓明不在, 立即出去尋找. 啓明差點便可在荒蕪的郊外得到的士司機的注意, 可惜給聰明的小雁以電召的士方法令司機即時駕離. 小雁找到他之後, 用力毆打他, 並拖他回家, 重新牢牢地把他綁緊.




盈盈與小雁閒談, 透露很愛爸爸, 但暑假時爸爸卻沒與她見面, 啓明聽到後非常心痛. 小雁向啓明透露自己的故事, 她與老公都是殺人通緝犯, 老公被公安的狗咬斷雙手, 自己則殺了斯琴愛兒盜用了身分來到香港, 發現原來要取代另一個人易如反掌, 所以也要為老公找一個新的身分. 啓明聽後還未明為何自己全家會受如此對待, 不過小雁要出外拿身分證, 為防啓明偷走, 擊碎他腳上的石膏.




小雁到了入境處取證, 被斯琴愛兒的丈夫捉個正著, 雖能暫時逃掉, 但被那男人跟踨回啓明家中. 他入到屋內, 驚見盈盈與啓明都被綑綁禁錮, 恐武有力的他與小雁扭作一團. 被啓明哀求下, 那男人終致電報警, 卻突然被鐵鈎勾頸而死, 原來是小雁的老公關輝趕到, 用鐵鈎取代的手把他殺死.






機靈的盈盈及時逃走, 小雁夫婦見很多蟾蜍從一狹窄的山洞內跳出來, 知道盈盈躲在裏面, 再度心軟的小雁不忍殺她, 只把沙泥封閉著洞口. 他們把斯琴老公屍體焚燒, 又把啓明的雙手斬斷, 令他失血而死. 關輝帶著啓明的雙手, 扮成手部受傷, 往入境處"補領遺失證件", 又順利過關.







天雨持續, 盈盈被關在山洞裏, 終被積雨急速的水流衝出來. 小雁和關輝二人經過橋, 看見在急流中的盈盈, 欲救無效, 最後幸被一班工人救回. 盈盈除了拾回性命, 並令警方揭發駭人連環命案, 小雁和關輝被通緝, 換過來的身分已告無用. 小雁怪自己一時心軟, 不夠狠毒, 唯寄望下一次能夠做得好一點...





一看<恐怖雞>, 便是那種極少資金下拍成的片, 來來去去幾個室內場景, 整部電影只用了五六個演員, 慳錢至上. 不過劇本算有心機營造, 好過那些低成本青春鬼片或是胡鬧劇N倍. 這部電影令人覺得奪取別人的身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就真的令人心寒. 最值得讚賞之處, 便是影片的前半, 小雁對啓明的離奇動作, 理由一直都沒揭盅, 極具懸疑性, 引人入性. 比較令人搔不著頭腦的是片名, 完全不能解構"恐怖雞"的用意.

香港有個現象, 從七十年代起至今, 每段時間都有一個台灣女星攻陷香港影圈, 林青霞, 張艾嘉, 王祖賢, 跟著便是吳倩蓮, 然後到舒淇. 我對吳倩蓮的最深刻印象, 除了<天若有情>外, 是她出過的粵語唱片<天下浪子不獨你一人>, 不知何解, 香港樂迷對不標準的廣東話都有特別的情意結. 導演曾謹昌對吳倩蓮的演技有很高的讚譽, 我也覺得此片的角色是她的一個突破性演出.

很多人覺得黎耀祥的電視味濃, 拍電影是在電視台發展不佳才跳進電影圈. 其實由1996年起的十年內, 他起碼拍了100部電影, 算是頗多產的電影演員, 其中大部分是在中低成半電影當主角或戲份不少的主要配角, 反而參演大片卻通常是不起眼的角色. 我自己讀過他的著作<戲劇浮生>, 覺得他是一個相當有內涵的演員, 有自己鑽研演技和生活, 並非呃飯食的. 這幾年他電影方面減產了, 在TVB升至一線主角的地位, 演技更見爐火純青.

曾謹昌因為<恐怖雞>票房失利, 總收入只有四十多萬元. 歸根究底, 是真的很難把香港電影觀眾拉進戲院看低成本製作, 而在缺乏宣傳成本下, 票房更會受影響. 也因為商業上的失敗, 曾謹昌再也沒有機會再執導筒了, 反而一路與星爺拍檔, 仍能打出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