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淑慧三部曲系列: 弱殺 (1994)

鍾淑慧是九十年代中, 其中一位以露點為名而爭取上位的女演員. 她在接拍這些裸露的戲份, 都不只是色情電影, 而是也慘入不少血腥暴力的剝削劇情片. 有人稱她全盛時期的三部電影為鍾淑慧三部曲, 包括<滅門慘案之孽殺>, <替天行道之殺兄>及今次紀錄的<弱殺>, 單看戲名已是B級味十足了.


導演鄧衍成, 擅長執導寫實罪案片, 看他拍過的戲幾乎全是這類型的中低成本製作, 近年則轉左內陸拍攝電視劇集. <弱殺>可說是綽頭片, 除了賣鍾淑慧的"點數"之外, 還賣她在片內剃毛的戲份, 使電影聽起來更低級. 可是, <弱殺>除了觀能剌激之外, 還有令觀眾反思的地方.

<弱殺>的故事, 發生在某公共屋邨裏. 以前, 公屋屋邨容易成為罪惡的溫床, 除了因為品流複雜外, 還因為公屋的保安差劣, 閒雜人等可自出自入, 加上屋苑設計無論在梯間走廊都多暗位, 又無監察系統, 即使罪案發生也未必有人看見及有錄影片段可翻查. 不過隨著時代的進步, 現今屋邨已與私人屋苑看齊, 加裝保安系統及有保安員進駐, 大廈內亦早晚燈火通明, 令罪案率大幅降低.

不過, 在影片的場景, 公屋大廈仍是舊式設定, 梯間只有微弱的陽光透進, 屋邨內有不少強姦甚至姦殺案發生, 兇徒仍未墮進法網, 居民都提心吊膽. 剛巧, 一所弱智人士庇護工場剛搬進屋邨內, 居民齊聲反對, 並歸咎這些風化案都是由該些弱智人士所做.



輕度弱智的江旭明(鍾淑慧)本與父親居於該屋邨的一個單位, 但她父親突然因交通意外身亡, 一直跟進明明的個案的社工張姑娘(盧敏儀)幫助她搬進庇護工場, 使她可由中心的陳sir(吳毅將)及其他職員照顧. 本身性格開朗的明明, 喜愛跳舞, 但因缺乏自信心, 常對自己做不到一些舞蹈動作自責. 在第一天入住庇護工場, 明明便因為留下跳舞的音樂帶, 折返舊居, 勾起懷念父親之情.





漸漸地明明習慣在庇護工場的生活, 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也交上不少新朋友. 雖說庇護工場對入住的弱智人士有貼身的保護, 卻並非全無危險. 明明便曾差點被外來的送貨員輕薄, 幸而陳sir及時趕到, 為明明脫險.




屋邨持續出現風化事件, 使居民極度不滿, 繼續指責庇護中心的弱智人士. 一位剛放學的小妹妹, 本來已遇上真正的色魔, 但走出了急色的送貨員, 還未下手, 已被小妹妹大呼救命而嚇得手騰腳震. 居民一聽有非禮, 受害者還是未成年的少女, 立即群情凶湧, 聯手對送貨員拳打腳踢, 還把她拉上差館. 大家以為把色魔繩之於法, 大家便有太平日子過了. 這時, 真正的色魔回到自己家中, 他欲犯案時受到阻撓, 得不到發洩...原來這個色魔就是陳sir. 他到探訪在練跳舞的明明, 看見她露出紅色的內褲, 使他神情緊張.






明明參加跳舞比賽, 穿上紅色舞衣, 贏出冠軍, 得到比利時國際賽事的機會, 讓她開心不已. 陳sir看在眼裏, 莫名緊張. 回到家裏, 陳sir回想起小時在家中, 父親搭上鄰居的女人, 那個戴綠帽的可憐男人在捉姦時, 把陳sir的父親殺死, 連那個穿紅衣的淫婦亦意外被自己砍死, 血濺小時候的陳sir滿面. 自此, 陳sir最討厭紅衣女郎.





剛巧喜悅的明明上門, 亢奮的陳sir極力要求明明離開, 可是只得十歳智商的明明又怎能理解危險將至? 終於, 陳sir把明明強姦了. 回到家中, 明明不只覺得痛, 還認為十分污穢, 拿起剃刀把自己的陰毛刮掉. 張姑娘探訪明明, 得悉陳sir的惡行, 協助明明將他告上法庭.






在法庭上, 明明要回憶慘痛的事情猶有餘悸, 陳sir的辯方律師(戴志偉)向明明問些尷尬的問題, 又指她主動勾引陳sir, 才落得如此田地, 咄咄逼人, 使情緒不穏定的明明狂啕大哭, 陳sir則在犯人欄內偷笑. 法官有見及此, 指受害人不適宜提供證據, 審訊中止, 陳sir無罪釋放.





事後, 庇護工場的朋友給予明明很多友善的關心及安慰, 張姑娘看到明明受到的心靈傷害, 心都碎了. 陳sir仍尋找受驚的明明, 還聲稱自己是真心的, 張姑娘盡力保護. 明明割脈自殺, 張姑娘把她救回, 發現明明對紅色有恐懼, 無意中知道紅色會剌激變態的陳sir. 於是, 張姑娘以身犯險, 穿上紅色晚裝, 悉心打扮, 一班痛恨色魔的鄰居保護下, 不斷在陳sir窗前搔首弄姿來引誘他, 使他心癢難耐, 要把冰塊倒進內褲裏為自己降溫, 之後還把頭剃光.







張姑娘見計劃不成功, 獨自回到居所, 找回明明. 這時, 進入瘋癲狀態的光頭陳sir突然出現, 把張姑娘的衣服扯爛, 欲把她強姦. 明明哭喪著, 脫去衣服, 阻止陳sir, 但卻被他當中人球般抛來抛去, 最終被他抛進玻璃窗, 受重傷昏迷. 張姑娘也被陳sir逼得血脈沸騰, 終於智取陳sir, 開動車床把他的頭顱割爆.






滿面玻璃碎的明明被送到醫院, 腦部受到嚴到震蕩, 還有不少瘀血. 在一般庇護工場的朋友的支持下, 明明最後也不能渡過難關, 氣絕身亡.




<弱殺>是預料之中的重口味, 臨尾的那場張姑娘與明明大戰陳sir的片段, 尤其血腥, 好此道的觀眾必定滿足. 劇本在這種電影來說, 已不是最重要, 難得故事算是流暢, 只得法庭那場戲及審判程序極度兒戲, 陳sir與辯護律師不費吹灰之力便當庭釋放.

演員之表現是值得留意之處. 鍾淑慧出身選美冠軍, 是1987年環球小姐選拔賽, 贏出便可代表香港出賽國際最高的選美盛事. 觀乎鍾淑慧的演出, 肯定比早期的李麗珍或是葉玉卿更放. 這不是說她露得多與少, 而是演戲時甚覺她似無底線, 演驚慌及歇斯底里的狀態頗有忘我的感覺, 甚至可說有點誇張. 不管如何, 這個弱智少女的角色, 是很大膽新鮮的嘗試.

至於吳毅將, 在影碟上的宣傳句語是這樣描寫的: 可溫文可變態, 潛質直迫黃秋生. 無疑, 吳毅將的造型突出, 從加上金絲眼鏡的斯文庇護工場監督, 到心理變態的色魔, 再到終極決戰的打不死喪屍look, 都很像樣. 在幾場戲中, 盡顯他大隻的身材, 香港的三級片男演員, 很少有像他般健碩. 不過要同演慣變態佬的黃秋生, 甚至是也接過不少這種角色的任達華相比, 卻仍有一段距離, 只可說合格多一點. 吳毅將演瘋瘋癲癲時, 都是以面容扭曲, 喘氣, 怒吼等表達, 仿如額頭鑿上"我是變態佬"的字樣, 差點內心戲.





盧敏儀是<弱殺>的監製孫敬安的妻子, 如今是基督徒又是大律師的, 她在<弱殺>裏簡直是破格演出.

片中的公屋居民對庇護工場的弱智人士甚多無理指責, 在缺乏證據下又指他們是色魔狂徒, 面目猙獰, 種種偏見, 說理也說不清. 在我們周圍也不缺這類人的真實版. 香港的居民對某些建設如焚化爐, 戒毒所, 庇護中心, 變壓站等等甚為敏感, 每每反抗, 行為激烈, 但又不見得對居住環境特別愛護. 很多時, 人應該把自己先管理妥當, 才對其他人和事說三道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