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G BANG 系列: 牆內牆外 (1979)

于仁泰和陳欣健在BANG BANG合作編導的<牆內牆外>, 是他們初執導筒的電影, 成績斐然, 票房達四百七十多萬元, 在1979年華語電影中, 僅敗於成龍兼編兼導兼演的<笑拳怪招>, 屆居亞軍. <牆內牆外>驟眼看來與<跳灰>有七分相似, 可能幕後班底尤其于仁泰及陳欣健曾大量參與該電影有關. 之前寫<跳灰>時已覺得並非上盛之作, 既然<牆內牆外>參考了該電影, 所以很可惜這也只能是一部中庸的作品.


<牆內牆外>是一部警匪作品, 名字的由來, 是故事大致講述被囚禁在監獄裏的德叔(林偉棋), 策劃一宗機場貨運站械劫案, 並且對抓他進牢獄的周幫辦(朱江)進行報復. 牆, 便是指監獄的圍牆.

德叔在獄中頗有地位, 其他囚犯中有不少是他手下. 他拜託獄中一名曾是機場貨運站興建工程的判頭囚友, 把貨運站的地圖畫出來, 以便他策劃劫取從南非來的一批鑽石. 德叔的手下用藏在肛門裏的毒品, 來交換那幅地圖, 卻轉眼間砸死那位畫圖者, 實在心狠手辣.





<牆內牆外>的兩名主角, 為周幫辦(朱江)和彭幫辦(陳欣健). 電影開端用了不少篇幅描寫他倆在訓練及查案時的雜碎逸事, 來彰顯他們的人物性格. 周幫辦為人老實, 每每跟隨警方指引, 做事循規蹈矩; 彭幫辦則屬於蠱惑的警探, 行事前考慮不周而且衝動, 好賭好色, 也易受賄賂, 會為自己而收受利益. 彭sir常常放下未完的工作到澳門豪賭, 手風卻多不順.





豹頭(陳惠敏)是德叔的手下, 剛從外地潛逃回港, 負責執行德叔的計劃. 豹頭為此到警局找以往有過節的彭sir, 以他的貪污罪行為痛腳, 要求他弄幾張可以自由進出機場禁區的通行證, 彭sir無奈答應. 豹頭做世界的拍擋為德叔的乾兒子鍾國城(黃錦燊), 他精通爆破, 為偷取鑽石時需要打開貨櫃箱提供專業意見. 他們也會與德叔即將出冊的手下合作, 使德叔的想法能令二人知曉.





周sir的母親是天主教徒, 常勸兒子跟她到教堂望彌撒, 祈求神能保祐單身的他早日找到女朋友, 但周sir假日寧願留在家休息. 一次周sir終於陪伴母親到教堂, 碰到台灣女子孝男(胡茵夢), 一見鍾情. 這時, 豹頭及德叔契仔已追蹤著周sir, 監視他的舉動與身邊的人. 彭sir繼續在賭枱上失利, 豹頭突然出現, 為他獻上籌碼, 幫他渡過財困.






彭sir在警方行動中, 魯莾疏忽, 差點兒送命. 幸得周sir機智發現疑犯已洞悉彭sir為警探, 立即到場支援, 殺死兩名拔槍瞄向彭sir的匪徒, 救了他一命. 之後, 彭sir休假去與豹頭見面, 收受金錢以交換機場貨運站通行證, 過程全被鍾國城拍攝下來.






戲中其一段與整體故事不相關, 但我認為是全片最有趣的一場. 周sir與彭sir駕車到尖沙咀, 泊車時才發現咪錶壞了, 老實的周sir竟打電話到有關部門備案, 卻遭巡警PC仔無情抄牌. 周sir表露身份更被該PC揶揄, 彭sir氣極把那名PC教訓一頓, 說他是害群之馬, 若他對同袍的態度也目中無人, 面對市民百姓的態度之差可想而知. PC仔被彭sir怒罵後面目無光, 還要負擔要罰款的告票, 被圍觀的市民恥笑. 這一段幽默的戲, 反映當年警察高高在上, 根本未可發揮保護市民的作用, 反而平民百姓還會被欺負.





周sir到彭sir家中作客晚飯, 各自邀請女伴, 周sir請來孝男. 在飯後, 周sir與他的女伴情到濃時, 忘我地接吻, 周sir與孝男也含蓄地接受對方, 正式開始拍拖. 他們進展神速, 眨眼便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周sir一直受到豹頭的監視, 豹頭對準機會, 匿藏在周sir的車子裏. 周sir與孝男拍拖完畢, 準備送她回家, 遭埋伏的豹頭突襲, 幸好周sir身手敏捷, 化險為夷. 在差館裏, 彭sir認得犯人拼圖就是收買他的人, 於是默不作聲. 豹頭任務失敗, 鍾國城頂上, 趁周家無人在家時, 潛入內安置了炸彈. 周sir與孝男在夜店耍樂後, 二人一同回家向周媽公佈喜訊. 在周sir洗澡時, 妹妹與孝男在玩玩具火車, 引爆了枱底的炸彈裝置, 客廳被炸至殘破燻黑, 媽媽、妹妹及孝男都被炸死. 周sir在浴室內, 剛好避過一劫.







之後, 彭sir收到鍾國城攝下他與豹頭的交易照片, 要脅他繼續合作. 彭sir無奈向周sir供出自己收了豹頭的金錢, 為他做事, 於是兩人合謀對付敵人. 豹頭與鍾國城拿著彭sir提供的貨運站通行證, 毫無障礙地進入禁區, 此時周sir彭sir已知會警衛合作佈局. 不久鍾國城下車視察環境, 很快便知已中計, 豹頭與另一德叔剛出冊的手下, 竟撇下鍾國城開車逃走, 期間德叔手下滾出車外受傷.




周sir和彭sir分頭對付鍾國城和豹頭, 兩場槍戰及拳頭鬥決, 都拍得緊張剌激, 為平淡的電影挽回不少分數. 在警匪片的邪不能勝正的大前提下, 鍾國城被周sir槍斃, 豹頭也遭彭sir以光管插死. 豹頭逃走時, 回家取走彭sir貪污的菲林, 在被擊倒後, 周sir在地上撿走死黨的犯罪證據.







周sir帶同漏網之魚、德叔的手下到監獄, 他就是德叔的幕後操緃的污點證人, 警方因此加控德叔謀殺及串謀行劫罪名. 原以為無證據指正他的德叔, 知道被出賣後, 從得戚變為沮喪. 事過境遷, 周sir與彭sir兄弟決裂, 只因愛人都是因為他而枉死. 在域多利監獄外, 把彭sir的犯罪證據抛回給他, 從此各不相干.




<牆內牆外>的故事主線並不繁複, 但多一些無關痛癢的支節, 節奏奇怪, 應算是主線的做案及德叔周sir之間的仇怨篇幅出奇地少. 一般電影的支節應與主線互相配合, 互相關連, 才有連貫的感覺. <牆內牆外>缺乏這種承接, 看起來支離破碎, 主線也不顯著. 另外, 周sir和彭sir的人物性格頗突出, 反而胡茵夢的角色則有點花瓶, 被敵人殺害, 卻沒有描寫周sir有悲慟之情, 令人懷疑這個角色的出現純為充塞時間.

不過, 電影後段漸入佳境. 除兩場與豹頭及鍾國城的對抗拍得有水準外, 最後兄弟情破裂, 以一系列黑白硬照交待, 簡單俐落.

如上面曾說, <牆內牆外>很有<跳灰>的影子, 在質素欠佳下仍能大賣, 不知當年的觀眾為何如此鍾愛此片.反而于仁泰和陳欣健各自初次獨力的執導作品<救世者>和<文仔的肥皂泡>流暢得多, 故事結構完整, 可觀性也較高.

于仁泰的導演生涯產量不算多, 卻有值得回味的作品. <追鬼七雄>, <靈氣迫人>, <白髮魔女傳>及<夜半歌聲>都是我心水之選. <白髮魔女傳>及<夜半歌聲>在港都算大片, 于仁泰卻在1998年-2003年到荷里活發展, 拍了三部B級恐怖片, 是事業上的進步還是退步見仁見智, 反而他回歸華語影壇拍<霍元甲>真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