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琪電影: 兩小無知 (1981)

Sealed With A Kiss

舒琪原名葉健行, 為資深電影人, 較多人熟悉他的岡位是<電影雙周刊>的總編輯和影評人, 但他也有執導及編劇. 自七十年代末投身佳視當編劇, 後來加入嘉禾, 與嚴浩合編<夜車>. 其後在1981年在嘉禾執導了首部電影<兩小無知>.


正如片名<兩小無知>所說, 故事是描述一對輕微弱智的青年男女純情無知的戀情. 在題材上, 是當其時市場上充斥著新浪潮的警匪片, 和其他如降頭片、恐怖片和武俠片等以外的一股清泉, 但看上面的報章電影廣告, 則完全避開了提及弱智青年, 只以"專以年青人度心攝製"作口號, 但普通男女看此電影, 不知有幾多能產生共鳴?

黃志拔(區瑞強), 花名拔頭, 輕微弱智, 在特殊學校就讀. 他與同學陳果(蔡鎮川)同往在友人家中舉辦的跳舞派對, 竟老土地買了一包橙作手信. 在場的一名女賓客, 被派對主人(車保羅)輕薄, 憤而逃脫並邀請拔頭共舞. 派對主人被撬牆腳深深不憤, 與同伴捉弄帶拔頭來的陳果, 拔頭為維護好友, 把帶來的橙亂擲來保復, 行為幼稚.





阿和(熊德誠)與女友葉慧(葉德嫻)把妹妹許嘉嘉(徐杰)帶到特殊學校註冊入學. 拔頭剛巧來到校務處, 看見新同學便目不轉睛注視, 嘉嘉被嚇怕向哥哥投訴. 拔頭家中開士多, 他課餘後也會到店內幫忙. 阿和為方便妹妹上學, 打算租住拔頭家附近的房間, 與包租婆火英姑(唐若菁)初次見面便向她誠實地告知妹妹的狀況, 雖然她允許租出房間, 但仍擔心嘉嘉會不受控制以刀傷人, 完全混淆弱智與精神病的徵狀. 即使阿和嘉嘉兩兄妹住久了, 火英姑仍常害怕妹妹會精神失常.





拔頭與陳果處於青春期, 雖不明白男性生理, 對自己偶爾會勃起甚不了解, 以為是不正常反應, 卻又會相約到戲院看色情電影. 拔頭在士多看舖期間遇上嘉嘉, 鼓起勇起上前與她攀談結識, 但嘉嘉情緒像個小孩, 會為吃不到雪糕車的甜筒而大哭. 阿和對妹妹非常著緊, 不淮她與陌生人交談和結識朋友, 女友葉慧則勸他要放開一點.





某個晚上, 嘉嘉放學在等阿和接送, 向學校的社工黎姑娘(吳正元)道別. 拔頭游說嘉嘉自行離開, 不要再呆等哥哥, 並自動請纓陪她回家. 拔頭說要帶嘉嘉到神秘地方, 原來是一個山洞, 裏面是一所教堂. 拔頭點著了滿室蠟蠋, 非常漂亮, 令嘉嘉非常嚮往, 與拔頭傾談了很多心事. 嘉嘉因為去了山洞, 遲了回家, 使阿和擔心不已, 而且在葉慧口中得悉鄰居有個叫拔頭想與妹妹做朋友, 無名火起, 頓生反感.





拔頭與嘉嘉感情進展快速, 不久便盛裝和女友手拖手往拍拖去, 又一起甜蜜地吃甜筒. 晚上回家, 嘉嘉在離開前送上聖誕咭, 拔頭拆開後喜上心頭, 貼在牆上向老父的朋友文叔炫耀一番.





聖誕節二人又相約拍拖, 拔頭送上紅玫瑰, 哄得嘉嘉心花怒放. 他們到遊樂場玩樂, 坐摩天輪時突然機件故障, 拔頭和嘉嘉被困在最高點. 這時嘉嘉不慎掉了一枝玫瑰, 拔頭竟不加思索沿著摩天輪的鐵架爬下將玫瑰拾回. 這時技術人員剛把機件維修好, 摩天輪恢復旋轉, 拔頭就抱著中心軸被轉, 險象横生.





有天他們在郊遊, 忽然下雨, 二人躲在神秘山洞. 拔頭情到濃時, 摟著嘉嘉便吻下去. 這一吻卻勾起了她兒時被侵犯的悲慘回憶, 急忙推開拔頭, 一枝箭般逃跑. 拔頭因為氣惱了女友, 幾天沒有見面, 心情忐忑不安, 寫了封道歉信給嘉嘉, 又到她家樓下吹笛.





他們再見面仿如隔世, 緊緊摟在一起, 嘉嘉亦已原諒拔頭. 他們跪在天父面前, 祈求上天讓阿和淮許他們在一起. 拔頭趁嘉嘉閉目虔誠祈禱, 又忍不住再吻她的臉頰. 這次嘉嘉沒再勾起陰影, 並主動把上衣脫去, 深情擁吻.





拔頭向嘉嘉提出結婚, 只因他們吻過之後, 嘉嘉便懷有孩子. 嘉嘉聽到後, 又驚又擔心, 怕哥哥接受不來. 拔頭向黎姑娘報告此喜訊, 黎姑娘雖有抱有懷疑, 但拔頭言之鐅鐅, 令她不得不相信此未經證實之事. 黎姑娘擔心他們日後的生活, 但拔頭說有兩百蚊積蓄, 又懂得踏單車可以找工作. 消息經黎姑娘傳達到阿和耳中, 氣得他爆炸, 直言不想供養兩個白痴, 葉慧雖然驚訝, 也嘗試令阿和冷靜.





阿和找到拔頭後對他拳打腳踢, 拔頭終決定與嘉嘉私奔. 阿和與黎姑娘一起到警署報警, 及後黎姑娘勸心平氣和解決問題, 但卻毫無頭緒有何補救方法. 拔頭和嘉嘉到百貨公司逛嬰兒用品部, 遇到劫案, 劫匪竟意外銃了嘉嘉一刀, 拔頭發狂似的把鐵箱擲向匪徒報復, 但女友血流不止, 傷勢嚴重, 昏迷送院.





拔頭渴望女友甦醒, 不斷纏繞著醫生(岑建勲). 他又回到山洞向天父禱告, 要祂作出回應, 無耐得不到答覆, 拔頭怒不可遏將山洞內的神像打破, 甚至連石牆也撞破. 拔頭在醫院等了好久好久, 終於等到嘉嘉醒來, 還說等她復原, 一起撫養BB...




<兩小無知>是80年代初其中一部失傳電影, 應在很久之前只發行過錄影帶. 一向以來, 找這部電影的影迷不多, 歸根究底, 是<兩小無知>並非很好看的作品. 我會說此片的娛樂性和深度都偏低, 是可觀性不高的原因. 故事和結尾都向淡, 沒有明顯高低起伏的位, 如拔頭爬摩天輪和百貨公司打劫的段落, 其實可以加強做點高潮, 但又平淡地過去了, 看完後想找些可以回味的情節也欠奉.

另外, 故事和拍攝的鋪排, 停留在包租婆分不清弱智和會狂斬人的嚴重精神病、弱智青年以為吻過後會生孩子等的低層次概念, 也沒有嘗試探討如何可幫助這些弱勢社群. 黎姑娘的社工角色, 被問及如何處置問題時也束手無策. 這樣好像看完<兩小無知>後, 甚麼得著也沒有.

區瑞強和徐杰的外貌要扮演弱智人士實在欠說服力, 單憑天真無邪的對白要演活這兩個角色未免太過吃力. 尤其是徐杰, 太過漂亮了. 我特別留意到從台灣來的徐杰的口型, 唸對白是以流俐的粵語演出, 即使最後的配音未必是她配回, 亦可顯出她要融入香港電影圈的努力. 她來港的首部演出為譚家明執導, 與鄭少秋合演的<名劍>, 之後又演出過陳百強和張國榮合演的<失業生>. 徐杰已很久沒有在幕前演出, 現在與姐姐徐楓, 打理逝世了的姐夫湯君年的中國大陸房地產公司湯臣, 成為女強人.

舒琪拍<兩小無知>前已經寫了不少影評, 見解獨到, 一針見血, 對很多新浪潮電影的意見也非常值得參考. 到舒琪親自處理的電影卻不甚好看, 只能說評論與導演是完全兩碼子的事. 他後來執導的電影如<老娘夠騷>、<虎度門>和<基佬四十>比前作進步不少, 好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