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地道輕鬆鬼片: 夜半1點鐘 (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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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偉信是一個在導演生涯中, 越拍越對路, 將自己的履歷打造成亮麗的成績表, 前幾年夥拍甄子丹和洪金寶拍攝了<殺破狼> (2005), 作為不少人心目中的經典, 其後與丹爺數度合作, <導火線>(2007)、<葉問> (2008)和<葉問2> (2010)都成為商業猛片. 葉偉信在早年接拍的電影種類繁多, 有文藝片、喪屍片和商業喜劇等. 今次要紀錄的是葉偉信首部執導之作, 在1995年上映的<夜半1點鐘>.


<夜半1點鐘>與後期港產片<陰陽路>和<怪談協會>一樣, 都是由三個在凌晨一點鐘發生的靈異故事組成. 這三個故事都算是二次創作, 以一些都市事件或傳聞作框架, 再額外編製劇情. 之前寫了一篇80後香港靈異傳聞, 其中一項也被<夜半1點鐘>改編.

<昏迷>

天王巨星Sunny (黃耀明)莫名昏迷, 臥在醫院達半年以上, 醫生為他身體檢查, 心跳強而有力, 神經系流正常, 卻甦醒不過來. 護士小姐(葉玉卿)被指派看守Sunny的病房, 以防記者或歌迷騷擾. 她的同事阿倩 (梁思敏)是Sunny的歌迷, 經常以宵夜等招數哀求進病房探望偶像. 護士小姐經不起難纏的同事, 心軟放阿倩進去, 她卻狂吻Sunny的臉頰. 護士小姐害怕護士長的責怪, 但被罵時卻又理直氣壯向護士長頂撞.






一晚當值時, 護士小姐見一名病人有異樣, 向送宵夜的阿倩詢問, 原來該病人已去世, 她竟有看到死人靈魂的能力. 後來, 護士小姐竟看一名少女拖著Sunny, 心感不妙, 以為Sunny已離世, 急忙召來醫生和好友阿倩, 卻原來檢定後天王仍然健在. 護士小姐之後竟然再遇上Sunny和少女, 少女原是他忠實歌迷, 因追星時在Sunny的舞台意外摔死, 於是便趁機不淮Sunny返回身體, 而且迫偶像說喜歡她. Sunny的靈魂每分每秒被少女控制著, 到處遊玩, 於是要求護士小姐幫助, 但她驚慌得立即拒絕.







Sunny再次請求護士小姐幫他趕走少女女鬼, 他已忍不住被牽制住, 向女鬼攤牌. 護士小姐苦口婆心勸導少女, 若她真的喜歡偶像, 應讓他返回肉身, 無理由要他陪死. 這番話感動了女鬼, 即使不捨也黯然離去. 護士小姐以為Sunny隨即甦醒, 誰知要等天亮. Sunny的靈魂要求護士小姐陪他通宵傾談, 自稱絕不八卦的護士小姐聊天時卻又將話題扯到娛樂圈秘聞, 還問劉德華是否同性戀! 天亮了, Sunny也醒了, 經理人立即教他如何應付傳媒. Sunny不忘向護士小姐道謝.







<辮子姑娘>

方小燕(袁詠儀)是大學心理系學生, 開場時坐在輪椅上回顧為何落得腳傷如此田地. 方小燕性格又衝動. 她因為被駕車回校的同學刺激, 以全副身家幾千元向汽車經紀(李錦聯)購買了一部陳年的私家車駕回學校示威. 她上課時喜歡睡覺遊魂, 同學們(宣萱, 張睿羚)經常在危急關頭叫醒她, 連講師都明知她的惰性而在堂上將她玩弄.






方小燕和老死為設計功課的題目而煩惱, 她們打探到同學為著手做與外星人接觸、訪問雨夜殺手林過雲, 非常震撼, 於是打算以鬼魂訪談作為她們的主題, 尋找傳聞中大學的辮子姑娘. 方小燕娓娓道出, 辮子姑娘乃廿來歳的大陸女子, 生得標緻, 經常束著辮子, 坐火車到香港來選美. 她在大學站打算跳火車, 誰知辮子被門卡住, 連頭皮也扯出來, 就這樣死了, 從此大學的山路經常出現這名沒有面容的辮子姑娘. 方小燕駕駛著她的古董私家車, 獨自一人搜索辮子姑娘, 而她的三位老死則在後山以對講機與方小燕聯絡.





不知是鬼怪作崇, 還是車子確實殘舊, 方小燕在四野無人的馬路上, 零件脫落、爆胎、引擎起動不來. 方小燕非常害怕, 向對講機裏的同學求救, 可惜誤交損友, 她們竟故意不回覆來嚇方小燕. 一輛貨車經過, 小燕揮手向司機求助, 但他不但沒有停車, 還加速逃離, 原來司機見到辮子姑娘. 其實女鬼兩次出現, 只是小燕時運高看不到? 她的三位損友, 仍不回覆小燕的對講機對話, 竊笑之餘, 辮子姑娘突然在她們面前出現, 嚇得她們雞飛狗走. 小燕的車子此時開動起來, 卻失控撞向校園的石牆. 管理員走過來, 看見小燕沒事, 卻問後座的束辮的女子是否不適. 小燕聽後大驚, 望向後面隨即尖聲大叫...





<快相>

663(徐錦江)和36257(陳小春)是新界交通特遺隊的成員, 在執勤影快相捉拿超速汽車時, 拍到一張「鬼相」. 一晚他們在郊外的公路旁當值, 車輛稀少, 即使在寒冷的天氣下, 都能在露天的岡位睡著. 36257首先發現路上有老婆婆(候煥玲)在深夜閒逛, 卻又不知如何消失得無影無踨. 這時, 影快相的照相機在無車經過的情況下閃燈及拍, 663睡醒後覺得絕無可能, 機器是不會出錯的.





翌晚, 他們再在同一地點當值. 老婆婆拿著一個鍋又出現. 剛巧一輛超速車輛飛至, 663為免阿婆阻擋鏡頭, 輕輕將她推開. 閃燈亮後, 663和36257竟然找不到阿婆的踨影. 遍尋不獲, 卻在樹底找到老婆婆的鍋, 和一個以為是屍骸的吹氣公仔. 36257懷疑663將阿婆推下山崖. 663和36257將拍到的快相提交給組長, 相片除了有超速車輛外, 還有一個老婆婆的鬼影!







第三天, 繼續同地點當值. 他們異口同聲說不怕撞邪, 但時速百多公里飛車經過, 照相機卻沒有拍攝. 663和36257隨即連聲叫老婆婆原諒他們...原來只是沒有開機而已. 後來他們再遇到老婆婆, 立即拔足便逃, 連警方的拍照儀器也忘掉, 遺留在路邊, 被組長勁罵. 36257先往查老婆婆的資料, 663則經迥相醫, 要求指點迷津, 夜晚在電玩店集合. 36257在機舖感應到老婆婆的靈魂, 跟隨著他. 663弄來大串佛珠, 又在當值位置貼符, 做手印, 播佛經...直至錄音帶播壞為止.







另一架飛車駛至, 司機在無車的道路飛馳, 突然有人敲他的玻璃窗, 他一望, 原來是老婆婆! 他嚇得把車撞向663和36257的當值位置, 幸好二人閃避得及時, 才逃過被撞死的厄運. 司機停車後再見到老婆婆, 終於爆出之前因老婆婆衝出馬路而把她輾斃. 663和36257拘捕了司機, 為老婆婆申冤, 還路祭悼念她. 不知是否拜祭過後受到老婆婆眷顧, 找回遺失的攝影機. 但在把攝影機抬走時, 在沒有探測到快車的情況下, 不斷閃光...






<夜半1點鐘>的好玩之處, 在於幾個鬼故有靈異元素卻完全不恐怖, 反而有不少搞笑的情節. 每段的故事性不強, 中間加插的枝節及對白, 才是最有趣的地方. 而三個故事的主角, 葉玉卿、袁詠儀、徐錦江和陳小春便在這裏表現了能擔戲的能力, 處理了不少與主線無關的戲份, 令整部戲生色不少.

港產片中, 有不少靈異鬼戲都採用幾個短故事集結成一部電影, 邵氏作品隨口便能數出楚原和牟敦芾的<碟仙>、桂治洪的<古之色狼>(又名<鬼話連篇>)和李沛權的<鬼域>等等, 九十年代也有這種鬼片模式. 其實鬼片要引人入性, 很難在九十分鐘或更長時間接連製造出嚇人的場面, 而且又有足夠故事橋段發展成一部長片. 以前電視上看到的<幻海奇情<, 以至這些三段式鬼故電影, 每個主題拍十幾分鐘至半個鐘, 似乎是頗適合的長度.

當年<夜半1點鐘>票房收入六百多萬, 不過不失. 如今海岸發行的絕版VCD成為收藏物品, 有價有市, 連帶續集<夜半2點鐘>及<夜半3點鐘>都受到追捧, 很多影迷希望儲齊一套. 這兩集續集, 已沒有葉偉信參予, 卻由<夜半1點鐘>的監製錢永強執導. 第二集和第三集推出時為1997年, 電影市道向下, 票房也較第一集差, 但事實上趣味性也沒有首集那麼高, 所以也只有<夜半1點鐘>能成為經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