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梓良+任達華+鄭浩南的男妓電影: 香港舞男 (1990)

Hong Kong Gigolo

香港的電影市場, 歷來以妓女為題材的作品多不勝數. 到九十年初, 突然湧現一大批男妓片, 而帶領這潮流的可算是由林德祿執導、票房過千萬的<香港舞男>. 這些男妓作主題的電影, 多以明星掛帥, 就以<香港舞男>為例, 就有接拍此片前剛登上金馬獎影帝不久的萬梓良, 和甚受歡迎的任達華和鄭浩南飾演男妓角色, 而溤寶寶的角色則是領班媽媽生.


<香港舞男>票房得到佳績, 除了是有明星演員助陣外, 商業元素非常豐富, 有劇情, 有靚仔, 有脫星, 有色情, 有血腥, 還輕輕帶點B級味道. 我認為此片比起其後推出的同類題材影片, 可以看高一線.

馬祥(萬梓良)、David(任達華)和Joe(鄭浩南)在酒吧任職舞男, 是Maria(溤寶寶)旗下的猛將. 他們的顧客中有富豪太太、夫婦、寂寞的獨身專業女性, 卻不接男客. 三人背後各有故事, 令他們賣身求財. 馬祥早在數年前生意失敗, 因此離婚, 兒子由前妻照顧, 但定期會與兒子見面. 為了重振旗鼓, 馬祥做鴨以求賺快錢. 他體力大不如前, 生意沒以往般頻繁, 卻要顧及面子, 居住及裝身的費用不菲, 經常要向Maria借錢. Joe本來是教跳舞為生, 認識了著名醫生的女兒珊珊拍拖後, 受盡醫生的白眼, 認為他毫無前途.





David最尊敬家中的媽媽(譚倩紅)和家姐明姐(林建明). 明姐是個女警, 工作表現出色, 不久便有機會升職. 她們都不知道David做鴨, 以為他是個保險經紀. David由馬祥帶領入行及教導如何接待客人, 經過兩年時間, David成為當紅舞男, 馬祥則漸漸受客人厭棄, 甚至連長期顧客陳太也投靠David的懷抱. 馬祥知道後非常激動, 到David家搞破壞, 責備他搶客. 兩人環境迴異, 令馬祥不期然想起當年的風光日子, 以雄風征服不少女人. David畢竟感激馬祥以前的幫助, 不但沒有嬲怒, 還在經濟及物資上作出支援. Joe做鴨半年, 也有不少忠實女顧客, 受歡迎程度逐漸提升. 珊珊受父親安排, 要到加拿大移民升學, 也是要拆散她與Joe的計劃. Joe因經濟理由, 表示沒可能與她一起到加拿大生活. 珊珊雖然失望, 但也將身體奉獻給愛郎.






John(連偉健)是個同性戀的男妓, 常勸喻Maria應招攬他入伍, 擴大服務至男客, 惟遭Maria斷然否決. 剛巧有外藉基男客人Wilson, 看中David, 以為酒吧提供他所需服務, 同樣被Maria拒絕. 這時John和Wilson四目交投, 便輕易搭上. David與女議員謝惠蓮(饒芷昀)一夜春風後, 在酒店電梯碰見Wilson, 早已對David垂涎的他, 上前自我介紹. 馬祥與肥胖女客人在車上準備鬼混之際, 竟遭兒子敲車門礙其好事. 女客人可憐馬祥為養育兒子而當男妓, 沒有享用服務便付錢離去. 馬祥最疼兒子, 前妻想把他接往外國居留, 馬祥竭力阻止, 兒子成為他生命唯一支柱和動力.







夜總會舞小姐美寶(梁韻蕊)興之所至, 召男妓來平衡自己. David與她在公寓大玩花式, 滿足了她平時在床上只侍服客人, 完事後還有笑話聽. 這時明姐剛巧帶隊巡查公寓, 發現弟弟, 又氣怒又尷尬. 馬祥在夜店釣客時, 被艷女兜搭買毒品, 以提高性能力, 豈料在交易時遇到警察查牌, 被帶回警署. David被馬祥召去保釋, 並希望能向他落案的明姐求情. David聽到馬祥有機會向家姐爆出他當男妓, 立即觸動了神經, 揮袖離去, 但也把保釋費全付了. 在警署裏, David碰到家姐, 閒聊幾句, 竟被在酒吧的老外基男Wilson觀察到, 原來Wilson是明姐的上司. 馬祥回到酒吧, 對David在警署內與他劃清界線感到憤慨, Maria與他講道理, 稱David不想被家人知道做鴨乃人之常情.






馬祥搭上有錢律師太太阿芳(文素), 用神油強化功能, 令阿芳回味無窮. 無奈阿芳對自己越軌行為悔疚, 講明沒有下次. Wilson在健身室遇到David, 向他提出共享歡愉, 當然被惡言拒絕. David疾呼最憎恨同性戀, Wilson感到無面, 揚言David必會後悔. 後來明姐見升職試失敗, David便聯想到與Wilson有關, 為免影響家姐前途, David放下身段與Wilson道歉, 不但不被接受, 還受奚落一番.







在一上流社交場合, Maria帶領馬祥、David和Joe出席, 慶祝名媛Elsa(馬海倫)生日, 並有外藉舞男表演脫衣舞贈慶. 馬祥在宴會中重遇阿芳, 令她心如鹿撞, 魂飛魄散. Joe也有闊太看上, 暗中摸他身體. 這晚之後, 該闊太的丈夫把Joe找來, 表明要與人盡可夫的太太離婚, 卻不想被分身家, 要求Joe協助, 在預先放置的攝錄機前與太太造愛, 便可達成目的. Joe想找快錢, 認為富豪身家以億計算, 收取五十萬絕不為過.





阿芳按捺不住, 主動找上馬祥, 並再次發生關係. 阿芳的老公王先生早已心知不妙, 帶同幾個手下捉姦. 馬祥被拳打腳踢, 侮辱一番. 剛巧兒子回家, 王先生要小朋友餵父親吃糞便. 自始之後, 馬祥頓覺慈父形象已蕩然無存, 已沒有理由活下去. Maria鼓勵馬祥, 又親自色誘王先生, 趁他有所行動便找人教訓他一番, 為馬祥報了血海深仇.






馬祥經過上次事件, 再不能面對兒子, 只能讓前妻把他帶到外國. 臨走前, 兒子根本不再尊重父親, 馬祥因此非常痛心. 再加上性能不佳, 在接客時被發現用藥仍未能重拾雄風, 狀態嚴重不濟, 還被中女客人恥笑, 自信心往下沉. 馬祥受John唆擺, 竟混進了Wilson的圈子裏. Joe按富豪的設計行事, 與闊太在別墅內翻天覆地, 一切盡被攝入鏡頭內. Joe完事後, 依計把闊太的手腳綑綁才離去.






明姐在執勤時, 被Wilson故意玩弄, 派她到危險現場的前線與罪犯, 終讓她被槍射傷膝蓋, 最後兩腿更要被切掉. David找Wilson出氣, 兩人大打出手. David與謝議員交易完成後, 希望她能為家姐出頭平反, 並想以不收錢來換取她的協助, 卻把她激怒, 罵David還未夠資格不收她的錢能與她上床. 警長弄清因由後, 把Wilson革職.





Joe受聘於富豪, 迅即獲得五十萬元, 可以跟隨珊珊一同前往加拿大, 令女友的父母大感震驚. 這時警探(吳孟達)趕至, 把Joe拘捕, 認為他與一宗兇殺有關. 原來Joe與闊太完事後, 闊太被謀殺, Joe成為頭號嫌疑犯. 珊珊終獲悉男友的真正職業, 極度失望, Joe因為缺乏技能, 認為做鴨是唯一賺錢的途徑. 富豪原來設下陷阱, 既把妻子殺掉, 還駕禍給Joe, 最後還在荒山野嶺想把他撞死. 富豪的車子墮崖, Joe大難不死. 錄影帶被匿名寄到警署, 影像中途停頓, 不能成為Joe被脫罪證據.

>



自甘墮落的馬祥, 竟收取Wilson的肉金, 被他狎玩. 他在行事時嗑了藥, 整個人迷迷糊糊. 完事後, 藥力仍在發作, 卻聽到Wilson與Joe合謀對David不利以作報復. 馬祥聽到後, 不理自己未完全清醒, 身體受創, 仍出發前往營教David. 在灣仔街頭, Wilson與同黨刺殺David, 馬祥出現為David擋了幾刀, David及時把Wilson殺死以保護自己. 在瀕臨死亡邊緣, 馬祥要David向Maria傳話, 他再找不到活著的理由. 之後, David與Joe被法庭判緩刑, 暫當庭釋放. 他們因職業及案情遭大批記者採訪, 當問及會否繼續接客, David與Joe對望, 沒有回答...






萬梓良把電視上的誇張演技搬到大銀幕, 來表達男人最痛的心情, 還勉強可以接受. 而且他在<香港舞男>裏屢受折磨及打擊, 實在令人同情. 反觀任達華及鄭浩南則演得含蓄得多, 但在露肉方面則較萬梓良更狠, 應是此片賣點. 任達華其後拍了多幾部同類型電影, 包括<雞鴨戀>(1991)、<星期五之舞男>(1992)、<舞男情未了>(1992)、<與鴨共舞>(1992)等, 是男妓電影的主力, 堪稱「鴨王」. 以任達華的外型, 他飾演此等三級角色, 較飾演如在<羔羊醫生>裏的變態佬更為合適, 更有說服力.

導演林德祿的作品不算多, 活躍了大概十多年, 每年一部出品, 給我有深刻印象的都與賣肉題材有關, 除了<香港舞男>之外, 另有<應召女郎1988>(1988)和<現代應召女郎>(1992)兩部有關妓女的電影. 此片有邵麗瓊和阮世生任編劇, 故事合理有條不紊, 而且幸好劇情易於理解, 否則導演和剪接有部份把三個男角的主線編排成過於零碎的片段, 隨時讓觀眾迷失.

<香港舞男>的情節實屬悲劇, 戲內似有訊息帶給觀眾, 舞男不是正當職業, 不能成為終身職業, 投身此行的即使在當紅時賺到錢也只會亂花, 今朝有酒今朝醉, 只懂濫藥和濫交, 對現實生活毫無能力控制, 把形象描繪得甚負面. 曾經在報章閱讀過男妓的訪問, 他對做鴨甚為驕傲, 能讓有壓力的都市人有釋放和發洩的機會, 是幫助別人的一群. 而他自己也因為做鴨而變得上進, 勤做健身及學英文, 生活也健康正面. 兩個極端, 你又會如何看這職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