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賢榮登影帝之警匪片: 公僕 (1984)

Law With Two Phases

李修賢在電影圈發展主要有三個階段. 自七十年代初開始, 他是邵氏的當紅演員, 演出的角色多元化, 之前曾記錄過的幾部特攝電影如<中國超人>、<油鬼子>和<猩猩王>都是他在邵氏的精彩之作, 還有多部與張徹、楚原和桂治洪等合作的電影. 後來更在1981年首次與藍乃才合導<單程路>.


八十年代初起的後邵氏年代, 李修賢最成功自編自導自演的<公僕>, 成功為他摘下了香港金像獎及台灣金馬獎的雙料影帝榮銜. 這個警察形象, 也成為他往後接拍電影的大部份角色種類. 在八十年代後期, 他自組公司製作電影, 並在九十年代將不少經典的奇案搬到大銀幕. 他仍舊演警察, 同時較多時間放在幕後策劃.

<公僕>裏, 阿B(李修賢)是一名CID, 與母親(歐陽莎菲)同住公屋, 相依為命. 阿傑(艾迪)本是一名巡警, 一心想努力考試晉升幫辦, 但Madam(蘇杏璇)給予機會和鼓勵他轉職CID, 阿傑亦接受此新挑戰. 牛頭角上下邨有兩個對立的幫派, 分別由黑仔(黃柏文)和紅蕃(左頌升)率領, 兩幫人經常在區內犯罪搞事. 一次他們為爭地盤在工廠區經營茶檔, 竟弄至集體毆鬥, 刀光血影. 阿傑及一眾警員趕到控制現場, 並將有關人士拘捕.






毆鬥事件發生後, 阿B找到小時候玩伴黑仔和紅蕃, 並警告他們好自為之, 別再因為兩幫糾紛引至區內永無寧日, 否則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有份參與事件的黑仔更是因為手下為他頂罪, 才能避免被逮捕. 在警署裏, 阿傑要為疑犯落口供, 但他的手法太過正規, 蠱惑仔完全不賣帳. 阿B回到警局, 首次與新同僚阿傑見面, 並以一貫雜差的辦案方法盤問疑犯助他解圍. 上司鍾sir(金興賢)也提議阿傑應多向阿B學習.






阿傑在新工作崗位的首次任務, 是要搗破非法賭檔. 拍檔阿B帶他爬水管到樓上, 令阿傑大開眼界. 行動非常成功, 所有賭場經營者和工作人員甚至賭客也被帶署問話. 阿B碰到他的主要線人道友成(太保), 被他以新線索為條件交換釋放, 阿傑看在眼裏甚感不滿, 阿B卻認為索取消息對破其他案件更有幫助, 相約道友成稍後到大排檔宵夜. 誰知中途來了不速之客黑仔, 阿傑認出他是上次其中一個打鬥者, 言語絕不客氣, 還說要找機會親手將他成之於法.






阿傑審問另一疑似收藏槍械犯人(梁鴻華)時, 再度苦無對策. 阿B出馬愚弄疑犯, 連阿傑也跌入被玩陷阱. 最後疑犯將匿藏槍械和盤托出, 阿傑卻甚麼氣憤. 黑仔開始涉獵毒品交易, 新來了一批找道友成試貨, 誰知吸食後道友成全身顫抖, 口吐白沬. 目光呆滯的他上了差館, 無論如何被阿傑審問也不肯破壞承諾供出與黑仔有關. 黑仔向阿B承認因道友成欠債太久, 只是捉弄他而已, 並非從事毒品生意.






道友成只靠售賣消息謀生, 但卻不敢參予犯案, 被圈內黑道人士和吸毒者唾棄. 他又向阿B提供某幫正準備打劫油站的線報, 阿B分析過後帶同大班夥計通宵達旦守候, 卻讓大家呆等整晚, 完來計劃臨時被更改. 阿B向道友成求證後, 決定再次在油站戒備, 並哀求阿傑與他拍檔, 條件是讓他在等候期間為升職試溫習.






為博表現不遺餘力的阿B, 終於期盼到劫匪來臨. 那幫劫匪把汽油濺在地上, 作勢點火來要脅阿B和阿傑交出鈔票. 阿B開槍射擊手持打火機的匪徒, 慶幸打火機著地一刻剛好熄滅. 兩人發狂追捕幾名賊人, 終於大功告成將他們制服. 憑這次卓越表現, 阿B和阿傑獲頒英勇獎狀. 阿B提議到他家晚餐慶祝, 但要阿傑帶同女友(莊靜宜), 來扮成他的女友令渴望他早日結婚的母親安心.





阿B母親對兒子帶同女伴回來吃飯感到興奮, 不停查問女方的背景, 又乘機稱讚兒子乖仔. 晚飯期間, 大批鄰居帶同木棍追蹤一男子, 阿B和阿傑都尾隨查看. 當阿B知道那黑仔的手下強姦了幾歳的小女孩, 即轉為激動, 不停對該男人拳打腳踢, 直至阿傑阻止, 阿B才急忙把女童送院治理. 黑仔的毒品生意遭人偷貨, 紅蕃覺得必定是道友成的所為. 道友成被黑仔盤問, 承諾以後不會再偷貨, 卻避不了被毒打. 阿B剛巧經過, 慰問被打得五癆七傷的道友成. 道友成獲B哥贈醫藥費後, 揭發黑仔販毒, 讓阿B恨得咬牙切齒.






紅蕃遙遠望見道友成與阿B密談和收錢, 以為他又向警方爆料, 於是把他帶到上邨並叫手下(成奎安)等人教訓他一頓. 道友成再度被打, 不久便斷氣身亡. 紅蕃本想把屍體棄到水渠沖到大海, 誰知翌日只沖到下邨被人發現. 阿B和阿傑打算找黑仔負責, 但他知道事態嚴重後, 突然發難, 一路在街巿的鐵皮屋頂逃跑.






阿傑在混亂中被黑仔斬傷, 血流滿面. 阿B繼續追捕, 並拔槍對付黑仔, 豈料卻誤中從轉角踏單車出來的小孩. 小童當場喪命, 阿B大聲請求圍觀的巿民打電話報警. 阿B因開槍事件殺死小童, 被鍾sir勒令休假候查. 離開警署之際, 望見死者的父母痛哭, 令阿B更加悲傷內疚.






回到家中阿B不想談及事件令母親擔心, 更加把電視機關掉以防她聽到新聞報導, 可惜八卦的鄰居魚蛋婆(余慕蓮)多口, 讓母親心慌意亂. 阿B到靈堂向小童鞠躬以示心意, 卻被小童父母破口大罵趕走. 黑仔無端被指殺死道友成, 心有不甘, 找紅蕃算帳. 紅蕃指出兩人皆水洗不清, 倒不如做案打劫戒款車, 撈一筆後便離開香港. 阿傑為好友申請法律援助, 阿B仍終日意志消沉, 經勸解後阿B終重新振作.






阿B和阿傑從黑仔傷病在床的手下口中, 得知他們正前往彩雲邨做案, 於是飛車前往. 黑仔一干人等成功搶得戒款箱, 並槍擊不少途人. 阿B希望黑仔自首, 但黑仔仍然掙扎為求脫身. 黑仔趁阿傑不防之際, 槍擊他正中太陽穴. 阿傑在阿B懷中離世, 臨斷氣前告訴阿B他已正式通過升級試.






失去好拍檔的阿B義憤填胸, 槍傷黑仔的腳跟. 他差點忍不住向傷倒地上的黑仔再連轟數槍, 只幸他已感受過殺人的滋味毫不好受. 殉職的阿傑獲警隊安排盛大的葬禮, 死因法庭宣判小童死於意外, 阿B也被裁定為合法開槍, 因此鍾sir宣佈他可以復職. 阿B把小童打死, 心理上蒙上陰影, 並感到疲累和陀槍的壓力. 他向鍾sir申請休假獲淮, 阿B與鍾sir握手告別...





李修賢對警匪片興趣濃厚, 前後執導了達十部全都是警匪題材的電影. <公僕>除了令李修賢獲得雙料影帝外, 還有香港金像獎的最佳導演提名. 熟識李修賢, 是經過觀看他邵氏的影片和九十年代他多部雜差式的警察角色, 之後才有機會看到<公僕>. 李修賢的角色和演技, 好像定格在<公僕>那部戲裏, 來來回回重覆不斷, 沒有進步也沒有退步.

另一名配角太保, 原名張嘉年, 首次憑此戲提名金馬獎最佳男配角, 最終卻落選. 之前, 太保在不少成龍的電影亮相, 後來在台灣發展, 參演不少電影及電視劇, 更憑<運轉手之戀>在2000年摘下金馬獎最佳男配角.

<公僕>的主要拍攝場地在觀塘的裕民坊一帶和還未清拆的「雞寮」.「雞寮」者, 徒置區也. 影片裏看到的23和24座七層徒置大廈, 正是現在的翠屏邨, 記錄了當時舊九龍的面貌. 片中有不少在屋邨內實景拍攝, 畫面看到不少邨民圍觀的景象, 但又不會過於突兀. <公僕>的感覺與章國明的<邊緣人>有很多巧合的相同之處. 雖然<公僕>是描寫警察的正直不阿, 以維持治安消滅罪案為己任; <邊緣人>則是描寫臥底的劇本, 但故事都有很大部份在舊式屋邨拍攝, 而且結局都是艾迪死在拍檔的懷中, 連演員都有艾迪、金興賢和蘇杏璇是重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