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煒的恐怖鬼片: 猛鬼出籠 (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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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煒的早期作品, 片種變化萬千, 很多都令人賞心悅目, 不愧為麥當雄的入室弟子. 除了<靚妹仔>外, 翌年推出的鬼片<猛鬼出籠>, 不單恐怖度極高, 而且劇本完整, 絕對沒有為求嚇觀眾而亂堆砌, 所以導演黎大煒和編劇區華漢都應記一功.


麥當雄製作公司自<靚妹仔>的成功後, 接連乘勢出擊, 在1982年近年尾推出三部電影, 包括<殺出愛情街>、<俏皮女學生>和<神探光頭妹>, 頭兩部還可達四百萬元以上的票房, 可惜何宗道和鄭文雅主演的<神探光頭妹>卻遭滑鐵盧, 只得百三萬元左右的成績, 加起來還不及一部<靚妹仔>受歡迎. 在1983年推出的<猛鬼出籠>, 終能挽回頹勢, 收入高於六百二十多萬元, 全年華語電影排名十五.

蕭玉龍(蕭玉龍)和劉兆銘(劉兆銘)為一對警員同袍好友. 一晚, 參加完友人婚禮, 劉兆銘喝得酩酊大醉, 被壞人有機可乘偷去錢包, 蕭玉龍幫手捉拿扒手時, 一輛小汽車極速擦過, 差點撞倒劉兆銘. 劉sir無名火起, 管不得自己酒醉不宜駕駛, 跳上車子窮追不捨, 來到一片荒蕪, 而那追隨的車輛竟在死路中突然消失. 劉兆銘找尋至樹林裏, 竟發現該車子似被撞毀, 車內的燈卻跪異地亮著. 同時間, 蕭玉龍在附近的大屋聽到女聲求救, 立即走進去協助, 只見一名男子拿著刀追著女子, 蕭sir並不能阻止該男子的危險行為.






迷茫的劉兆銘也進入了大屋, 發現異常情況, 又見到持刀男子黃初一, 被扣起來後仍想發颷, 終於連轟數槍, 黃初一樣貌巨變, 最後也不支倒地. 被追斬的女事主, 不但沒有沒下心頭大石, 反而摟著屍悲慟不已. 劉兆銘因無理開槍, 被上司怪責, 只能向他不斷求情. 他心中盤算此事件非常靈異, 便特地去求神保佑.





蕭玉龍佳人有約, 劉兆銘跟隨到韓國餐廳看著好友食「殘廢餐」. 蕭玉龍有韓藉女友(陳池水)在餐廳工作, 韓女溫柔體貼, 劉兆銘羡慕不已, 暗中詢問韓國女人是否在床上有特別本事, 然後也希望為自己找個填房. 蕭玉龍回到家中, 竟見妹妹(溫碧霞)正在脫衣被男友攝影, 無名火起, 把該男生趕出屋外, 妹妹貪玩知道哥哥不悅, 急忙扮溫書平息兄長怒火.






踏出妹妹房間, 蕭玉龍頓感家中有異樣, 放在桌上的物件無故震動, 衣櫃內似另有境界. 他感到極度不妥, 唯有模仿好友拜神自保. 蕭sir收到神秘傳呼, 覆機後卻聽到鬼異聲音, 指有人在灣仔某處跳樓. 蕭劉兩人討論後, 終到該地址一看. 那是一楝被遺棄的舊樓, 渺無人煙, 但兩人卻差點被高空掉下的石油氣罐擊到. 抬頭一望, 天台上有一男子. 兩位警察直奔上天台, 卻驚見該男子的臉容潰爛恐怖, 又想襲擊他們, 便一口氣跑回地下. 這時, 那男子從頂樓一躍而下, 血液飛濺, 肢離破碎, 死狀慘不忍睹.






發生連串怪事的蕭sir, 還要應付反叛的妹妹經常邀請男友回家, 越來越不像樣, 處理後便梳洗讓自己平靜下來. 面對鏡中的自己, 蕭玉龍發現頭髮嚴重脫落, 而且臉皮也可隨意扯下來, 此時此境又怎不能驚呼救命? 妹妹衝進洗手間, 蕭玉龍的外貌又變回原狀. 心中鬱結, 只好找女友來慰藉一番. 蕭玉龍夥拍劉兆銘到跳樓男子劉金水的家中訪問其母, 無意間發現一幅舊照, 有剛死去的初一及金水, 還有他們的好友梁蝦. 他們意識到事件與梁蝦有關, 打算尋找該人調查.





蕭玉龍的女友纏綿過後, 留宿男友家中, 豈料竟遭邪靈強姦, 還被綁在窗前. 被蹂躪後, 女友吐出綠灰色黏液, 非常噁心. 蕭sir回家見狀, 立即將女友送院治理. 妹妹在梯間與男友情不自禁, 看到哥哥趕忙離家, 引誘男友回家鬼混. 蕭之女友在醫院甦醒過來, 提醒蕭玉龍千萬不要讓妹妹回家, 可惜已經太遲. 屋內發生異動, 男友躲在衣櫃內避難, 妹妹卻離奇地被抛上抛落, 最後被吊死在吊扇上. 倖存的男生也被嚇呆, 被送往醫院急救, 話也說不出來.







劉兆銘安排了調查行程, 先到刑事資料檔案室找紅姐, 起出案件中的死者和梁蝦的底細. 原來當年初一、金水和梁蝦共同加入黑社會, 成為結拜兄弟. 其後他們牽涉入一宗盜竊兇殺案, 梁蝦被判死刑, 而初一和金水則只是幾年的有期徒刑. 該宗案件則由當年外號「黑狐妖」的警長跟進, 而他正是蕭玉龍的父親. 後來他們探訪法師盲陳(黃一飛), 盲陳算出這一連串的災劫乃蕭玉龍的先人種下的罪孽, 報在後代身上. 盲陳並估計, 蕭玉龍不能渡過即將的生日, 而劉兆銘也因太多事將自己牽連入內, 也會命不久矣. 為破災擋劫, 盲陳應承找來比他法力更高的師姐三姑幫手. 蕭sir也需要將老父從精神病院接出來, 參予這場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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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法事的目的, 先要了解蕭父有關的恩怨始末, 三姑才能出頭消災解難. 法事進行時, 本來呆若木雞的蕭父突然清醒地道出當年, 初一、金水和梁蝦謀財害命, 他以探長身份緝拿兇徒, 但初一和金水付了十萬元給蕭父, 令梁蝦招認及承受大部份罪名, 判處死刑, 而另外兩名同黨則判刑較輕. 梁蝦在被吊前, 口中諗諗有詞, 要蕭父絕子絕孫, 誓要報下血海深仇. 三姑得悉真相後, 提議蕭玉龍早點回去辦好身後事, 又責怪盲陳愚蠢地將自己捲入這個漩渦, 但仍應承盡人事, 請來四面佛背水一戰.





劉兆銘負責駕駛, 將蕭父送回醫院安頓. 經過屯門公路時, 劉突然被上身, 面容扭曲, 並襲擊蕭玉龍, 車子最終失控撞向公路盛載鋼筋的大貨車. 鋼筋插進車子裏, 劉兆銘和蕭父腸穿肚爛當場不治, 而蕭玉龍則僥倖生存. 法事在即, 蕭玉龍與女友話別, 並應承翌日早上必會安全回歸.





蕭玉龍回到舊居, 未見三姑及盲陳, 竟先見到已死去妹妹的幻象, 嚇了他一跳. 三姑提醒他看到親人的幻覺很正常, 最緊要心裏有四面佛, 便必能受到保護. 她並說若在破地獄的儀式中, 九塊瓦片破裂, 便代表冤魂接受; 若不成功, 便會唸咒使它現形, 而蕭必需揭開蓋著四面佛的法衣來保命. 可是鬼魂太猛, 法事剛開始不久, 眾人便開始受襲, 蕭玉龍被祭鬼魂的烏雞飛襲纏繞.





其後, 三姑的兩名入室弟子相繼在毒蛇和滾油下喪命. 整個樓房地動天搖, 天花板開了一個大洞, 鬼手伸出來要帶走蕭玉龍, 幸得三姑和盲陳拉著他解圍. 好景不常, 盲陳被一股妖力擊倒, 凸眼而死. 三姑諗咒將梁蝦的鬼魂現形, 並要蕭玉龍將四面佛的法衣掀起. 這動作卻極有難度, 蕭接近黃布時卻被異能扯走.







鬼魂看似無人能阻止, 連唯一能幫蕭的三姑也被它刺穿肚皮, 並跌落在鋒利的刀刃上. 蕭玉龍被繩索勒住, 唯有像泰山般邊搖蕩邊亂踢, 把蠟燭踢倒燒起黃布法衣, 在差點窒息前被四面佛顯靈救駕. 梁蝦的鬼魂就如一團火球衝過窗口墮樓. 雖然蕭玉龍的親人、好友和幫助他的人全部死光, 但總算保住性命, 還有留在家中的女友在等他. 事情看似完結, 蕭玉龍放下心頭大石, 與女友相擁熱吻, 誰知女友像是被鬼魂附身, 樣貌變得蒼老潰爛, 蕭玉龍大驚, 原來梁蝦誓要跟隨著他...







看罷<猛鬼出籠>, 不其然令我聯想起桂治洪充滿顏色血漿的恐怖降頭片, 電影都是有寓意, 教我們要做個好人, 否則做壞事必有報應. 這個故事不但當事人遭到惡報, 也連累了後代和周邊的人, 影響深遠. 雖然受害者只得一人, 但仇恨卻牽連甚廣, 甚為誇張, 卻更加強化了想表達的訊息.

<猛鬼出籠>的劇情有不少鏡頭是拜神、問卜和做法事之類的, 都是傳統東方世界的迷信. 但整體感覺卻不甚地道, 處處有「參考」西片的影子, 那些被鬼強姦和鏡前扯甩臉皮等橋段, 都仿彿在外國的舊恐怖片看過, 只是又說不出是那套西片, 或時間性是誰先誰後. 執導時只有三十歳的黎大煒, 能拍出這些東西, 必然是創意極前衛, 又或是看得太多西片不自覺被影響.

整部戲的後尾三十分鐘最為精彩, 意念和招數層出不窮, 毫無冷場, 也是我覺得作為一部觀能刺激的電影, 最能懾人和令人留下深刻印象, 必要取決於結尾. 在這方面<猛鬼出籠>就絕對做得很好. 而整體而言, <猛鬼出籠>也是比它的續集<艷鬼發狂>製作更認真, 可觀度更高. 有機會再介紹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