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允抗電影: 凶貓 (1987)

Evil Cat

新浪潮導演在新浪潮時期的作品一向是我記錄的重點, 這批導演當中有些仍在八十年代中期後還有執導, 雖然產量和關注度已大不如前. 余允抗導演在<師爸>、<山狗>、<凶榜>和<馬後砲>過後, 仍拍了另外四部電影<歌舞昇平>、<飛虎奇兵>、<凶貓>和<猛鬼醫院>. 余導演的作品票房一向維持於四至六百萬左右, 但當整體市場蓬勃而商業成績沒有得到提升, 便看似在退步中. 今次寫的<凶貓>, 在1987年公映九天, 收入四百六十多萬, 佔該年華語電影排行榜第54位.


令我翻看和記錄這部<凶貓>, 除了開始回顧一些後新浪潮作品外, 也是由於有天突然在街上聽到鄧麗盈的陳年歌曲而觸發起. <凶貓>的演員表上有的劉家良師傅、鄭浩南、鄧麗盈、王晶、翁世傑及徐淑媛等, 新鮮但又怪異, 像在不同界別湊合而成這演員組合.

<凶貓>由王晶構思故事及編劇. 故事講及某建築地盤突然起了異樣, 傳出電光火石, 工人們受判頭指使下, 起出一塊貼有符咒的大石, 蓋著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患有末期癌症的張大少(劉家良), 有感應下拿出一堆茅山術工具, 闖進該建築地盤. 大少憶起童年往事, 父親為道士, 利用茅山術刺死貓妖, 把牠埋在洞內, 以大石壓住, 並貼上符咒. 但是貓妖有九命, 每五十年復活一次, 大少父親是第八次殺死貓妖, 並把茅山術傳給兒子, 在將來用以把貓妖最後一命取去.






在土瓜灣的範氏大廈裏, 護衛員嗅到一陣魚腥, 其中一人沙塵超被派獨個兒巡邏, 不料碰上奇人奇事, 無厘頭遇害血洗滿地. 範氏老闆範展才(翁世傑)與私人助理Tina (徐淑媛)在辦公室的睡房親密過後, 召司機羅劍郎(鄭浩南)往大廈接送. 範生獨自乘搭電梯時燈光怪異, 到了大堂後又發現一名警衛便殺死, 想報警時電話線卻被截斷, 又看見一名聲稱撞鬼的警衛拿著斷手臂向範生求助. 最後大廈多名員工被殺, 範生也受傷送院救治. 警方懷疑大廈離奇被野獸侵襲. 電視台記者張小川(鄧麗盈)到現場採訪, 向胡sir(王晶)查探案情. 對案件還未掌握到線索的胡sir, 對小川存有好感, 只掛著約會小川, 可惜襄王有心, 神女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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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劍郎在趕往接送老闆途中, 巧遇張大少在郊區截順風車, 兩人因而認識. 到了範氏大廈, 羅劍郎急忙找老闆, 而張大少原來一心來捉妖, 卻有感妖孽已吸了人血, 魔力已壯大不少. 小川是大少的女兒, 見病危的爸爸竟離開療養院四處走動, 還說來捉妖, 擔心不已. 範展才被送回家中休養, 謝絕接見任何人. 羅劍郎回到範宅的宿舍, 見園庭有異樣, 出外查探, 竟發現範生口叼魚池裏的魚, 而且作勢凶狠, 彈跳力特強, 形態像貓一般. 範生叮著羅劍郎不放, 羅劍郎唯有開車擺脫, 但範生死纏不放, 而且屢撞不死, 像有無窮力量跟隨, 最終羅劍郎把車子撞毀至焚燒, 自己則及時跳車, 以為著了魔的範生必死無疑.






範展才的異神行為, 是因為被貓妖上身. 羅劍郎定神後, 回娘家作息, 豈料阿媽(夏萍)問兒子到底發生何事, 要老闆上門找他. 羅劍郎聽到範生在家, 立即驚慌起來. 貓妖不久即現真身, 羅劍郎與阿媽合作抵抗, 終把貓妖推落樓, 但貓妖還在, 範生的肉身也不死.





大少向女兒說道, 必要在幾天之內收徒弟, 把茅山術功力傳授來殺妖. 言猶在耳, 飽歷禍劫的羅劍郎便到訪, 要拜他為師. 大少向羅劍郎介紹世上僅有的三支符箭, 稱殺貓妖必用, 定要將之射進貓妖的心臟, 穿牠護身之神, 才能消滅牠. 大少偕同羅劍郎回範氏辦公室, 圖謀將箭射入範展才的心臟來消除貓妖. 劍郎與貓妖閉門打鬥, 在處於下風時, 劍郎把魚缸打破, 將地上的水漬通電把貓妖弄暈. 此時, 大少衝入將箭射出, 可惜不中要害, 貓妖及時離開範展才, 而那具肉身則爆炸死亡.






羅劍郎與大少雙雙被胡sir抓回警署, 胡sir為討好心中女神的爸爸, 代大少向羅劍郎施壓, 要他上速成班進修茅山術, 又淮許二人保釋外出. 大少趕緊為劍郎惡補法力, 惜徒弟Tina因情人喪命心情極差, 回到家中感覺陰風陣陣, 打開浴室門時又驚見女傭人被殘害, 血漬斑斑. 此時一陣暴風擦過, 貓妖便附上了Tina.







小川雖不相信貓妖之說, 但有感父親一生都在為貓妖之事奔波勞碌, 想幫助老父達成心願, 請求羅劍郎好好學法術. 羅劍郎答應努力學習, 看見師父能凌空飛坐, 十分佩服, 但大少仍覺法力未及消滅貓妖, 只因牠吸了人血令魔法提升. 羅劍郎拒絕了小川高薪聘請他練法, 反而要求她一起跳舞來報答, 兩人一舞傾情.






當紅歌星Vincent(潘震偉)好色成性, 一晚踏出錄音室後, 被駕著9413車牌跑車、貓妖附身的Tina挑逗, 在眾歌迷面前上了座駕, 風流快活去. Vincent在深情熱吻之際, 被Tina咬斷舌頭, 掙扎下車, 逃到大水溝時被貓妖亂噬, 死狀恐怖. 小川接到電視台的消息後, 與男友和父親趕往, 恰巧又是胡sir主理的案件, 案情大致與上次範氏大廈的表徵類同.






羅劍郎在警方搜到的證物中, 認出Tina的手鈪, 深信Tina已成為貓妖的化身. 他與師父帶同符箭到Tina的大宅滅妖, 道行未夠的劍郎隨即被貓妖迷惑, 差點遭上身. 大少射出符箭但仍未能中正心臟, 但被箭插入的貓妖被困在Tina體內. 胡sir到場處理, 又要將大少送回警署, 而受傷的Tina則被送到醫院治理. 醫生把符箭拔去後, 貓妖發狂, 大鬧手術室, 把醫護人員通通殺死.







貓妖跟隨胡sir及大少一干人等到警署, 又搗亂一番, 將當值警員殺個片甲不留. 胡sir起初不信貓妖之說, 但由下屬報告警署裏的廝殺, 不由他不相信. 大少只得一道隠身符, 只得給予胡sir保護他, 而小川則與劍郎到證物房找回僅有的符箭. 胡sir以為隠身符真能發揮作用, 卻遭貓妖識穿, 被牠拿來作人質, 對抗一心滅妖的大少.






大少與貓妖的對決, 處於下風, 手上又未有符箭, 絕無可能取勝. 貓妖輕而易舉把大少制服, 附上了他, 決意要大少的肉身殺死他的徒弟和女兒. 小川和羅劍郎趕到, 得知大少已被貓妖上身, 即使意志力甚強的大少哀求他們將箭射向他, 二人甚感猶豫, 在考慮一剎間, 大少突然爆炸, 貓妖下落不明. 小川痛失老父, 十分悲慟. 胡sir突然出現, 令羅劍郎甚為緊張, 以為他是貓妖.






劍郎不知就裏, 把符箭射到胡sir, 胡sir為自衛也向劍郎開了一槍. 原來, 貓妖已悄悄闖進小川, 控制住她的靈魂. 貓妖也要殺害劍郎, 胡sir及時把插穿他的那支箭拔出來, 抛給劍郎, 然後立時刺進貓妖的心臟. 一股妖氣衝出來, 小川躺在地下奄奄一息. 以為貓妖已被消滅? 牠只是投靠了胡sir的軀體...







<凶貓>只是一部平凡的怪異電影, 老實說鬼怪故事已是編劇說甚麼都可以, 但還是被我發現甚多犯駁的地方, 以橋王見稱的王晶, 對這個故事可說甚為馬虎. 戲中有一些細節頗多餘, 如講述劉家良師傅的角色患末期癌症但又龍精虎猛地捉妖, 或是鄭浩南和鄧麗盈的突然戀上等等, 都令人搔不著頭腦兼無關痛癢, 反而令整部戲的感覺並不連貫.

余允抗的前作<凶榜>雖與<凶貓>毫無關係, 但同樣是怪異題材的電影, 使我不期然比較起來, 發現<凶貓>的整體表現確實較差. <凶榜>的綠色色調十分難忘, 凝造出恐怖氣氛, 此片也有很多場面運用了紅色和藍色的色調, 效果卻強差人意. 加上全片充斥著低技術的畫面特技, 顏色光條亂飛, 八十年代中期應可運用更好的技術來控制和表達氣氛吧. 不知是否王晶有份編劇及演出的原因, 全片瀰漫著王晶電影的節奏, 並非我期望余允抗會交出的功課.

不過, 在片末由徐淑媛飾演貓妖的一些動作鏡頭, 和她在醫院警署殺戮的幾場戲, 就算頗精心設計, 挽回一點分數. 我亦覺得徐淑媛是全片演得最好的演員, 把貓妖的神緒都演出來.

至於促使我記錄這部<凶貓>的鄧麗盈, 算曾是我青年時期的偶像. 當時她在香港電台下午節目任DJ, 聲音甜美, 而使我每天捧場. 後期她主持<勁歌金曲>, 她的美貌更令我著迷. 後來她演出過幾部電影, 除了此片外還有<四眼仔>和<法外情>, 又出唱片, 作多方發展. 我算是比較理智的鄧麗盈迷, 因為聽過她的派台歌<溶解我>, 亦是最近給我再聽到的歌曲, 我真心覺得她唱得很難聽! 此曲後來被用作<逃出珊瑚海>(1986)的電影主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