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敦芾隠姓埋名之作 (二): 血戀 (1995)

<血戀>號稱為迄今唯一一齣"打真軍"的港產片. 所謂"打真軍", 即是性愛場面都是假戲真做. 當然, 香港也會有地下小電影, 但<血戀>是由蔡瀾監製又在本港戲院上映過, 還在1995年錄得三百九十多萬的票房紀錄, 華語片中全年排第55, 是香港開埠以來獨一無二的.



在香港的電影三級制下的第三級, 亦是等同於限制級, 也有它的底線. 暴力的尺度比較難說得清, 在性愛方面的描寫則不容許男性器官呈亢奮狀態, 及進行性行為時的器官接觸. <血戀>的出現, 打破了各種限制, 因此在港上映時要把過火的鏡頭刪掉, 才可在大銀幕播放及發行各種錄像.

<血戀>在港有出過VCD, 可惜已難尋到. 我看的版本為德國的無刪剪版, 流傳於網絡上, 還有國內同胞加上簡體中文字幕. 這個全見版, 把不符合香港上映標準的鏡頭都保留了. 我敢說, 十個正常男人看完, 十個都不會有性衝動, 因為某些情節實在是太嘔心.

電影的導演, 編劇及主演, 都由李華月一手包辦. 基本上, 她也是電影的投資者之一. 除此之外, 還有未掛名的牟敦芾, 也有份合作執導, 所以戲內滲入他變態的色情暴力風格, 卻比<打蛇>及<黑太陽731>更激. <血戀>徹頭徹尾是一部小電影, 賣弄男女交合的鏡頭, 還加插性變態的低級趣味. 電影是有故事性的, 描述阿芝(李華月)在鄉下來到香港, 被養魚場的檔主益生(蘇國柱)買來當老婆, 當為洩慾工具. 不久, 阿芝搭上奀仔 (陳偉狄), 經常在艇上幽會. 後來東窗事發, 姦情被益生的親戚撞破, 二人把她殺掉, 劇情再發展下來, 連阿芝的老公亦遭不幸. 他們亡命天涯, 跳崖自殺.

可怕的是在這個簡單的故事框架內, 已可以配入下體塞雞蛋, 玩鱔魚, 甚至拳交等核突橋段, 真不明白他們的思想是甚麼構造的. 李華月是不少三級片的演員, 視赤祼身體及性愛表演如無物, 到這次的打真軍, 還要扮清純無知, 可說是一個人間悲劇. 如無記錯, 李華月家境不俗, 在外國大學修電影系, 精通英語. 在<血戀>拍攝前, 她已結了婚, 丈夫是一名老外, 報章訪問他時, 他還說不介意妻子大膽演出. 從世俗眼光下, 有這樣的家庭背境及學歷, 犯不著賣弄身體以嘩眾取寵的方法爭取知名度. 甚至此片的監製之一蔡瀾, 亦毫不客氣地批評李華月樣醜, 要在電影圈生存, 靠這樣的電影才是她唯一出路. 這個悲劇的結尾, 是曾有報章說她已自殺死去, 但網上有報導則說她已死的消息只是造假.

當年不知是否噱頭之一, 李華月公開招聘男演員與她打真軍. 有知名度的男演員又肯幹這種苦差, 難也. 據聞, 李華月想找拍慣情慾片的翁世傑擔任男主角, 翁開出的條件為: 真做可以, 但必要配戴安全套. 李小姐可能對膠敏感, 拒絕翁的條件, 也令雙方無法合作.

牟敦芾明明有參與執導, 廣為人知, 卻沒有掛名, 原因不得而知. 他任色情電影的導演, 早有先例, 而引致他與台灣第一美女胡茵夢的感情破裂, 亦與此有關. 1978年, 吳思遠開拍情色版紅樓夢, 亦是哥哥張國榮有份主演的<紅樓春上春>, 邵氏想搶頭啖湯, 任用包括牟敦芾的四名導演在十日內拍攝同一題材的<紅樓春夢>. 此片拍竣後, 只簡單以"邵氏導演組"寫在導演欄內. 胡茵夢以牟敦芾低俗, 拍攝鹹片, 易與現實妥協等理由, 就與牟敦芾分手. 牟導演貴為影壇情聖, 不久便與中大講師顧植拍拖, 很快便成婚了.

<血戀>的英文名稱為Trilogy of Lust. Trilogy, 三部曲是也. <血戀II>在大約半年後公映, 票房只得百多萬, 強差人意, 這類片在華語社會市場甚為狹窄. 我在搜尋時, 發現<血戀3>的影碟是有存在的, 外國版, 不過已經沒有李華月小姐演出, 而這第三集卻在華語網站也沒有影踪.





(以上劇照在2011年10月9日補充, 包括演員陳偉狄, 蘇B及李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