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魔 (1983)

我看過不少網上的討論, 有關最恐怖的電影有幾套: 之前寫過的<車魂>和<蜈蚣咒>, 看過但未作紀錄的<凶榜>和這次寫的<腦魔>. 參與這些討論的, 都是三十多到四十多歳的網民, 如當時入戲院觀看時都只是幾歳到十來歳左右. 那個時代無論電影及電視都充斥著恐怖及鬼怪的視象, 連同學間互相流傳的鬼故都特別多, 當時的街燈又不多, 入夜後即使是市區都昏昏暗暗, 就造更多離奇的傳聞及故事.

言歸正傳, <腦魔>是羅烈執導的降頭恐怖片. 羅烈在七十年代是紅透半邊天的演員, 一部<天下第一拳>走紅歐美, 邵氏專稱他為「國際武打巨星」. 羅烈的演藝生涯和私人生活都是有趣的, 有機會再寫. 這部<腦魔>, 在1983年拍成兼上映, 票房剛收在二百萬上, 全年華語電影排行六十一. 當時已是此類片種的水尾, 加上新意漸退, 所以票房不濟亦可以理解. 在"欣賞"<腦魔>, 我就放下了一些抱著看<車魂>時的期望, 劇本的合理性及特技都置之不理, 反而找到<腦魔>的優點.


陳觀泰是<腦魔>的主角, 他飾演的阿彬在印尼, 由受過他父親恩惠的阿杜拉法師, 帶領他進入一個洞穴內, 拿走一件可令他發達的東西, 就是....



人腦一個, 實是看似乾硬的腦道具一副, 就是點題的腦魔. 據說可以令擁有者衣食無憂, 但要適可宜止, 在滿足了願望之後, 切忌貪心, 要用法師奉送的聖水把它消滅, 否則後患無窮.


阿彬拿到後就如獲至寶, 把盛載著腦魔的盒子帶回香港. 走出海關, 被關員檢查盒子...咦, 為甚麼空空如也?



行多幾步, 阿彬急不及待再打開, 還在!


阿彬求財心切, 主因是他想與富家女女朋友Annie (余安安)結婚, 可惜她家人反對, 覺得阿彬無錢無出息. Annie的哥哥阿傑答應阿彬如他有一百萬元便可娶妻. 一晚, 阿彬把生的猴子腦(!!)放在腦魔身上供奉, 祈求腦魔可使他願望達成, 可順利與Annie成家立室. 而事實上, 阿彬承繼了一筆遺產, 但他花天酒地一下子便花光, 還打他姐姐(楚湘雲飾)財產的主意, 二人破口對罵. 腦魔感應到阿彬姐姐對主人不好, 便趁她獨自一人在家時整治她, 最後她因此身亡, 阿彬還拿取了姐姐的錢財, 夠資格迎娶Annie!!!





在新婚的那一夜, 阿彬正在淋浴之際, Annie忽然看見窗外有隻腦狀的怪物, 大為驚訝. 阿彬衝出來慰妻, 又發現自己滿身血水, 下樓時又發現一隻死猴子, 心知不妙. 原來當日是初一, 亦是應供奉腦魔的日子, 只是他太忙忘記了. 腦魔氣得卜卜跳, 團團轉, 阿彬急急道歉, 並承諾定必準時拜祭它, 才暫時把腦魔息怒.




之後, 阿彬想搞儲蓄金生意, 希望Annie父親入股, 遭到阿傑反對, 認為投機性太大, 並罵阿彬沒有腳踏實地, 只想走捷徑發達. 阿彬回家向腦魔投訴, 哀求要懲罰看不起他的人. 腦魔就在阿傑浸浴之際, 又把他殺害了. 這已是阿彬的第二個達成了的願望.




本來, 還有第三個願望, 就是要得到意外之財來實現生意夢, 但腦魔氣憤難平, 阿彬本想以聖水送它走, 豈料Annie之前在打掃神台時不慎把聖水瓶打破! 這時Annie父親因阿傑已去世, 唯有把所有家族生意交給阿彬打理. 阿彬得知消息, 第三個願望算是達成, 決定把腦魔送走. 沒有了聖水, 他唯有在後花園挖了一個洞, 心想把腦魔埋了便成, 還在泥土上用鐵剷大力敲打, 以為這樣便可消滅邪靈.




Annie因家中一再撞鬼, 請了四面神保祐全家平安, 但她越誠心拜祭, 人越變得呆滯. 阿彬駕車時怪事接踵而來, 更聽到腦魔發怒時的急促呼吸聲, 又撞倒由羅烈所飾演的法師. 法師一眼便看出阿彬受邪靈困擾, 只是阿彬本人不相信. 但最後Annie的行為越來越奇怪, 阿彬輾轉下又找到法師.




法師說阿彬中了千年彊屍的邪氣, 為他作法, 使他嘔吐出一個腦來, 但邪魔上了人身, 吸收了陰陽之靈氣, 便得不易對付. 此時, 四面神出現與法師合作, 並上了他身, 提高法力以消滅腦魔. 阿彬回到家中, 被腦魔附上, 整個臉容變成一磚豬腦, 滲著腦漿及血水, 甚為恐怖, 就是電影海報上的那副專容.






四面佛及法師的合體, 在收服妖魔的過程中, 鬧出不少笑話, 羅烈的演譯及對白亦偏向輕鬆. 在一輪混戰後, 亦是降頭片的常規結局, 邪不能勝正, 腦魔消失了, 阿彬變回人類, 是特種人類 - 醫生說從未見過人類沒有了腦袋但仍生存, 阿彬是第一人, 要痊癒一定要把腦找回來!






<腦魔>好看之處, 是羅烈兼任編劇創造出來的劇本. 這類題材拍了十多年, 影片以「腦」為故事主幹, 十分大膽及創新. 我只是喜歡看這類片子, 對神怪降頭等不熟悉, 但感受得到<腦魔>的降頭基礎有不少堆砌, 連四面神和邪門法師亦可一起合作, 幾好笑. 另外, 此片種經常會狂灑鹽花, 但<腦魔>則沒有, 反而滲入了笑料作點綴.

不知何解, 曾有段時間把陳觀泰和羅烈混淆, 因兩人同是邵氏武打演員, 同樣受歡迎程度極高, 又有小鬍子, 現在當然已把他們搞清. 他們二人共同演出的邵氏電影也不少, 這次在邵氏以外再度合作, 羅烈身為編導, 演出的戲分不算多, 陳觀泰則由頭帶到尾. 很多時候降頭片的主角都是受害者, 但阿彬的角色除了是始作俑者外, 角色其實頗乞人憎, 投機, 貪心, 壞心腸, 為了一己之慾連親人也陷害, 又常常自以為是. 雖則感覺陳觀泰應該配合大哥成等大俠角色, 但這個阿彬卻演得不錯.

在片頭的opening credits, 導演為羅烈, 監製為王立達, 而出品人為王唐嘉麗. 其實羅烈是印尼華僑, 他的原名就是王立達, 而王唐嘉麗則為羅烈的第二任妻子, 亦是導演唐季禮的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