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淑慧三部曲系列: 替天行道之殺兄 (1994)

繼<弱殺>後, 這次記錄鍾淑慧主演的另一部B級到極點的<替天行道之殺兄>. 這兩部均由鄧衍成執導的電影, 在1994年同樣收九百四十多萬元, 分別佔當年華語電影的30及31位, <弱殺>以幾千元之差稍勝一籌.


以戲論戲, <弱殺>故事比較有層次, 觀能剌激有鋪排, 戲劇感較強; <替天行道之殺兄>則是由頭到尾不斷激起觀眾的情緒, 所謂的故事只是帶出連串暴力色情的引子. 而在<替天行道之殺兄>, 重心也不是只在鍾淑慧上, 此片較像是為何家駒度身訂做.

影片一開始, 黃冠滔(吳岱融)在案發現場被捕, 轉眼已在法庭上自辯, 由控方律師(黃秋生)及辯方律師(盧敏儀)引導在法庭上道出一個悲慘的故事. 冠滔自小被領養, 養父(曾近榮)和養母(黎萱)本身已有一子黃冠華(何家駒), 強烈反對父母收養冠滔. 冠華經常入獄, 出冊時喜歡對父母呼呼喝喝, 又對弟弟拳打腳踢. 有一次, 冠華出監回家, 除了指罵父母外, 又當著他們對老婆(陳蓓琪)上下其手. 在得到性慾的滿足後, 發現冠滔在家, 無名火起, 把他從窗抛出街外, 弟弟住了醫院幾個月, 還小便滲血了很久.







長大了的冠滔, 為了不再挨打, 鑽研跆拳道. 有次冠滔練完跆拳道, 與女友Jenny(鍾淑慧)回家一起吃飯, 碰巧冠華放監回家, 大家即時收起開心的心情. 冠華甫坐下, 便欲對Jenny施與胸襲, 冠滔立即保護女友. 之後, 大家繼續晚飯, 冠華則拉著毫不願意的老婆入房上床, 淫聲浪語使大家非常難堪. 冠滔急忙送Jenny回家, 這晚才與女友初吻.







冠華事後對老婆揶揄一番, 老婆終忍不住向他坦承外面有男友, 還會帶同兒子離家. 冠華一怒之下, 捉住兒子用煙蒂把他燙傷, 威脅老婆邀約那個男人講數. 冠華竟以十萬元同意賣妻, 還笑說買一送一. 他拿了錢後, 急不及待過澳門豪賭.







黃父生日在酒樓擺壽宴, 失踪了好幾天的冠華突然出現, 迫令父親給他錢再賭, 還打傷親戚. 冠滔再忍不住, 運用他的拳腳把冠華打得求饒. 事件鬧上法庭, 哥哥被判入獄, 弟弟則無罪釋放.






律師們引導冠滔描繪他與女友的關係. 雖然二人青梅竹馬, 拍拖也多年, 從未有過親密接觸. 有一次情到濃時, 終於初嘗雲雨情. 到最關鍵的時刻, 冠滔無力繼續, 又想起小時被冠華踢傷要害, 非常沮喪. 因為房事的失敗, 二人瀕臨分手. Jenny認為只是一次不成功, 堅持可以再試. 再度嘗試最終也是失敗, Jenny慾火難滅, 唯有在洗澡時自我解決. Jenny自瀆時被冠滔撞破, 他又憤怒又羞愧, 以自己性無能為原因, 決定與女友分手.






冠華又放監出來, 回家時遭父母及弟弟拒諸門外, 初時還聲大夾惡, 被弟弟踢了兩腳後, 立即像條喪家狗, 又哭又自打. 黃母心軟, 忍不住開門給冠華進來. 冠華起初還誓言旦旦會從新做人, 不久便故態復萌, 吸毒不止, 而且串同黑社會騙自己母親的錢財, 還想分一杯羮, 簡直離譜. 冠華被趕離家後, 不斷仍有收數佬上門滋擾, 甚至鎖鐵閘放火, 令黃家提心吊膽. 冠華身處澳門, 又被大耳窿追數, 他膽敢打電話回家求救, 命令弟弟送錢到碼頭, 冠滔憤怒地掛線.






為了逃避收數佬, 黃家被迫搬家. 一天, Jenny臨離港前往澳洲, 探望黃母, 閒話家常. 為了避見冠滔, Jenny怱忙告別, 豈料冠華竟在大門外守候. 冠華把母親關在房內, 對Jenny極不禮貌, 把她的衣衫扯爛, 企圖強姦, 幸而冠滔及時回來制止. 冠華要求十萬元潛逃台灣, 否則賴死不走.






冠華把祖先神位破壞, 又怒罵母親咒他, 行為越來越過分, 把母親弄至精神失常. 此時冠華慾火旺盛, 竟又要求弟弟給錢叫雞, 理所當然遭拒絕. 這個禽獸竟然對著母親自瀆, 被冠滔看見, 促使他的容忍程度到了崩潰的地步.






冠華把悲憤化為暴力, 把冠華打得滿頭鮮血, 殘暴不堪, 最後把電視機栽在哥哥的頭上, 令他魂歸地獄.






聽過冠滔自辯後, 判審團一致裁定無罪, 法官判決冠滔當庭釋放. 大家開心擁謢冠滔, 連主控官亦握手道賀. 冠滔多謝Jenny來到法團作供及予以支持, 但再無其他表示, Jenny一時感觸當場痛哭.




何家駒是整部電影的亮點, 不只有個惡人相, 表情和小動作都發揮賤人本色, 令你相信他本人就是這種材料, 不愧為香港影壇四大惡人之首 (與他齊名的有黃光亮, 成奎安及張耀揚). 自1987年的<監獄風雲>開始, 他便不斷飾演黑幫、惡霸、強姦犯等的壞人角色, 我一直以為他之前從事偏門行業. 後來得悉大咪哥入影圈前, 竟是投資報業做總編輯, 還賺了不少錢. 聽說他是染上賭癮後輸了八位數字的身家, 才在娛樂圈打滾, 而且曾是不少大牌如周潤發和譚詠麟的經理人, 實在毫不簡單. 之前寫BANG BANG電影<狐蝠>, 已經發現他在電影跑龍套, 但實情他當時一直是幕後工作人員, 到1983年的<叔侄‧縮窒>才正式開始幕前生涯. 何家駒在此片的表現, 不是最佳男主角, 也理應有個提名的.

冠華這個角色是因應電影的綽頭而設計, 也有某程度上的寫實. 媒體上的種種報導不說, 就是親身目睹的忤逆、敲詐家人的錢財、吸毒等也不是新鮮事, 只是編劇把所有壞東西加重N倍並集中在這個角色上, 成為死不足惜的一個形象.

手上拿著寰宇發行的VCD, 未知是否絕版, 但近年確是鮮有看見在影音店有售. 我也曾經看過一個網上流傳配上英語字幕的版本, 極可能是在外地發行的. 該版本與香港發行的正版唯一不同之處, 就是何家駒的角色在母親面前手淫的段落被刪減, 雖說沒有甚麼暴露鏡頭, 意識可算極離經叛道, 誇越不少人的道德底線.

<替天行道之殺兄>雖在三部鍾淑慧主演的剝削片中票房最低, 卻是我最欣賞的一部, 地位直迫<打蛇>及<伊波拉病毒>. 有人問, 觀看這些低檔的暴力色情B級片樂趣何在? 就我自己而言, <替天行道之殺兄>裏一些不公平, 不合常理, 違反正常道德概念的情節, 真的慢慢激動了我的情緒, 最後投入了吳岱融的角色一樣, 要宣洩出來. 平常人被人打了兩下重拳, 便會痛得不支倒地甚或暈倒, 難得何家駒飾演的冠華, 被人打到豬頭那樣, 還可以不停反抗, 所以末段的那場戲可以打鬥那麼久, 也是如我般的觀眾得到發洩的時間. 當那電視機與冠華的頭二合為一, 大快人心, 心情立即得到舒緩, 就如藥到病除.

建議抵受得住重口味的朋友, 在心情鬱悶時看一套這類型的電影, 看後必能輕鬆下來, 有助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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