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青春 (1982)

譚家明是新浪潮主要導演之一, 近年還有在2006年推出執導的<父子>, 並獲香港電影金像獎的最佳導演及最佳影片. 在1982年, 譚家明在余允抗領導的世紀影業有限公司, 出產了具爭議性的<烈火青春>. 新浪潮的年代, 各導演編劇都側重於暴力色情的畫面. <烈火青春>的爭議, 在於片中的意識及男女關係的描繪極為大膽, 甚至在上映後仍要送往覆檢.


影片在鋪排上明顯分開兩部分, 前半部主要描述四位主角的相識到熟悉以至發展熱戀經過, 包含了張國榮(Louis)和葉童(Tomato), 以及湯鎮業(阿邦)和夏文汐(Kathy)的兩段情. 而Louis和Kathy本身是朋友, 所以四人關係變得密切.



這部分滲入了各種青少年問題, 包括飾演湯鎮業的十二歳弟弟搞上了女朋友, 被女方家人要求負責任; 又有Louis對high天的好奇, 拿出一包號稱日本仔狂迷的天拿水在吸; 當然也有哄動一時的湯鎮業和夏文汐二人在電車上的性愛. 雖然這些章節故事性甚低, 卻勾劃出各人不同的背景及性格, 而他們都有共同的特點, 就是在散發青春之餘, 好奇, 任性, 行為大膽, 不顧後果.




兩段感情戲中, 以Kathy及阿邦之戀比較突出. 原為救生員的湯鎮業遇上出身富貴的夏文汐, 先是在泳池被整蠱搶去泳褲, 其後在唱片店再次碰上本來是上前理論, 轉眼間已是互相搭上. 在感情上的即興, 十分切合<烈火青春>的戲名, 迅間再燃燒起來.




在話題性上, 二人在湯的家中嘗試上床但被家人回來打擾, 及後外出在電車上旁若無人的親熱起來, 都令人感受到按捺不住的情慾.





至於Louis和Tomato之間在餐廳的偶遇, 張為葉埋單, 開車送他回剛抛棄她的男友家中執拾, 到付酒店房讓葉過夜, 雖然他們在認識第一天便上床了, 但過程中沒有湯, 夏的那股澎湃, 反而覺得二人之間尷尷尬尬, 與之前提過的一段感情相映成趣.




影片在發展到下半部分, 加入了翁世傑的角色日本人武田信介, 為冷血的日本赤軍逃兵. 信介亦為Kathy的男友, 他回來後, 三人之間的關係沒有預期的緊張, 雖則信介知道阿邦的存在, 但亦沒所謂. 而Kathy更看似樂於周旋在兩男之間, 顯出她沒有下決心選定一個, 對感情不甚專一.


Louis一次往見朋友Stella, 她在工作上的伙伴千代子小姐, 原來就是追捕在香港的信介的赤軍分子. 千代子利用Stella的關係混入Louis的圈子, 設法找尋信介的下落. 原來信介在香港期間, 就是躲在Louis父子的帆船Nomads上. Nomads就是<烈火青春>的英文名稱. 這個秘密由沒有介心的Tomato說了給千代子知, 千代子立時計劃她的行動.





Louis, Tomato, Kathy及阿邦四人往大嶼山遊玩, 信介沒有同行. 但在他們臨離開時, 在沙灘上看見信介把Nomad駛了過來, 阿邦打算游過去帆船的方向, 正當千代子的快艇經過, 她一刀把阿邦斬死了. 之後, 千代子在沙灘上跟據赤軍的規條, 迫使信介剖腹自殺, 又殺死了Kathy, Louis及Tomato則並及時把千代子擊退, 倖保性命, 但整個故事急轉直下變成悲劇.







<烈火青春>是譚家明繼<名劍>及<愛殺>後的個人第三套作品, 在1982年年尾上映七天, 票房二百三十多萬, 成績強差人意. 譚家明是出名慢產的導演, 此片拍了一年多, 脫期兼超資, 更有傳最後要由世紀的另一導演唐基明埋尾. 不知是否這原因, 片名由<反斗幫>改為<烈火青春>.


論此片質素, 除了較爭議性的場面, 我自己覺得可看性只屬一般. 看罷電影後, 其實不太明白電影的定位, 是為一套青春片或是劇情片, 也許自己期望它是一套純青春片落空帶來了失望. 本身劇本的故事性不強, 亦不能把青春氣氛帶到結尾, 反而最後的廝殺場面來得突然也格格不入, 好像草草了事要找個結局. 在看過<愛殺>及<烈火青春>後, 感覺譚家明的說故事能力不太出色, 反而處理影像色彩方面則不俗.

另外, 在某些情節上, 譚家明的處理亦嫌頗造作及膚淺. 例如, 他借信介的日本人角色口中, 說中國人不懂珍自己的東西, 反而要日本人來保存這些中國文化. 又例如, 那艘Nomad, 每年都會往阿拉伯, 張國榮飾演的Louis就說要找一次乘Nomad去一次阿拉伯, 但他的內心所想從沒有交代, 對他阿拉伯的重要性是甚麼摸不著頭腦. 

在角色方面, 此片是葉童從影的處女作, 比她的第二套作品<殺出西營盤>表現得更好更自然, 難怪為她帶來金像獎新人獎提名. 自己認為四位主角的表現平均, 但亦看過某些blog友所寫, 湯鎮業的造型是最突出, 因為全片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穿著熱褲. 其實這個年代我只得幾歳, 真的沒有留意是否有這潮流, 但的而且確, 看過幾套八十年代初的電影, 包括<打蛇>, <舞廳>及此片等, 都發現有不少男性都是下身穿著短得不能再短的熱褲. 看看以下兩張劇照...幻想如果今時今日的男仕這樣的裝束, 是否能不引來街上途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