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政風暴 (1975)

Anti-Corruption

香港歷來以貪污為主題的影視作品多不勝數, 原因是由英國統治時期開始, 賄賂貪污曾經是這城巿的陋習劣行, 影響此地發展成為一個公平的社會. 自從廉政公署ICAC在1974年2月成立後, 這個獨立運作的執法機構為香港糾正過來, 並且讓巿民理解建立平等公義的法則. 自此, ICAC本身拍了不少有教育意味的電視劇集, 在免費電視台廣播渠道將訊息傳遍萬家; 同時也有以貪污題材的電影開拍. 其中較為早期的有在1975年上映, 由吳思遠編導的<廉政風暴>.


由於ICAC的新成立以及打擊貪污的風氣正盛, <廉政風暴>也得到理想的票房紀錄, 在1975年夏天上映了22天, 票房收入為二百五十多萬, 為全年華語片第二高, 僅次於<天才與白痴>.
此片的故事開始, 警員四六(熊德誠飾)剛加入警隊, 雄心壯志做個好警察, 可是同袍的行為卻令他側目. 負責教導他、與他巡邏的德叔(金彪飾)以警察身份招搖過巿, 欺壓果販, 又收取非法賭檔檔主的金錢以換取免受檢控. 同時, 有非高級警員(閔敏飾)召妓但不付肉金, 馬伕也無可奈何; 劉長偉探長(凌漢飾)公然在警署內分配黑錢給他的組員和上司亨達警司(Bill Lake飾). 四六雖是新仔, 也分到一份黑錢, 但他卻感到非常迷惘及不知所措. 警隊上上下下以自身利益行先, 完全無視應保護巿民, 維護法紀的責任.






話說亨達警司初從英國來港工作時, 也曾滿腔熱誠, 對執法認真不已. 他接報某處有非法賭場, 帶同一眾警員前往冚檔. 德叔鑑於賭檔一向有繳付「保護費」, 盡力通風報訊給檔主, 讓賭檔暫變為一個普通娛樂場所避過災劫. 可是亨達警司眉精眼企, 早已洞悉賭檔的蠱惑, 於是再以突擊方法將檔主及賭客繩之於法. 檔主付了保護費仍被冚檔, 心裏不服, 向劉長偉探長投訴. 劉探長認為, 必需將亨達警司拉到同一陣線, 才能確保以後能繼續財源滾滾來.






劉探長首先在工餘時間與上司亨達打好關係, 邀請他到家中作客. 亨達看見劉探長太太生活富裕, 動輒以上十萬購買珠寶, 打麻雀輸了幾萬元也面不改容. 劉探長帶亨達及其他手足到夜總會尋歡, 亨達看到一名陳探長以火燒錢的瘋狂炫富行為, 又隨便派錢給舞小姐, 令他目定口呆. 同一晚, 亨達認識了舞小姐姬絲汀娜, 情投意合不久便作出追求. 偶然下, 亨達看到同在來港的飛機上認識的郭伯警長(Jim James飾), 原來也有收受黑錢, 而且權力職位和財富都垂手可得. 男人受到金錢及女人的誘惑下, 特別容易誤入岐途.





操縱龐大黃賭毒集團的豪哥及英姐(余莎莉飾)早已串通警方, 疏通黑幫生意的運作, 打擊搶他們生意的對手. 他們出錢把自己的警方朋友鄭探長(金鑫飾), 安放在某區的要職, 方便他們擴大勢力及生意版圖. 當晚豪哥的毒品要出貨, 碰巧亨達警司當值, 檢查運毒的必經之路, 於是便提議劉長偉探長以銀彈政策收買老外上司, 更不介意出高價務求拉攏亨達. 劉探長戰戰兢兢以慶祝上司的生日為理由, 把藏滿鈔票的蛋糕送到亨達的家中. 亨達難以抗拒金錢, 把禮物收下.






亨達當晚執勤時, 遇到貨車司機祝他生日快樂, 心知貨車上載著違禁貨品, 但想到收下的禮金, 終於免卻檢查讓貨車離開. 劉長偉知道成功收買亨達, 喜上眉梢, 大膽到向上司提議合作方法, 讓他以後順利破案建功得以升職, 並且能賺快錢. 亨達變成聽話的上司, 升職快過直升機, 財源廣進, 能為女友姬絲汀娜購買奢侈禮物, 感情突飛猛進. 亨達除了警署晉升外, 也經營了一個黑警集團, 與一眾中外警員當警察是自己的機構, 利用來賺取大量髒錢.






四六與一名同事沙展王(尹靈光飾), 從不受利誘以作出違背個人原則的行為, 以標榜廉潔見稱. 沙展王辦事一向秉公辦理, 卻被視為眾人眼中釘並遭調理現任岡位去守水塘. 他仍堅持不離開警隊, 深信自己這種榜樣才能令警隊有變好的一天. 郭伯與鄭探長達成交易, 以十萬元換取鄭探長任職某區的要職, 強調鄭探長的花費終能在「金礦」地區取回.






政府通過一條生活水準與收入不符的條例, 任何人仕有不明來歷的財產, 都會被調查甚至入罪. 豪哥英姐不時與劉探長、陳探長及鄭探長麻雀耍樂, 賭注甚大, 已有機會觸犯條例. 豪哥對此條例不以為然, 認為政府難蒐集證據, 要是以贏馬為理由已是大條道理獲得收入以外的財富. 這時, 郭伯先生開始被廉署暗中調查. 當得到證據後, 郭伯被搜查辦公室, 而且要限時向律政司解釋經濟來源. 劉長偉也急忙將戶口取消, 物業財產也轉到家人名下. 鄭探長也積極尋找中獎財票以作日後解釋之用, 惟英姐對郭伯接受調查毫不緊張, 認為影響不到豪哥的生意.







郭伯知道自己大禍臨頭, 打算回英國老家避風頭, 但消息傳出後, 巿民群情汹湧, 要求政府引渡郭伯回港受審. 這時廉政公署也正式成立. 豪哥本來已經往外國跑, 但放不下他那龐大的生意帝國, 毅然回港. 英姐對最近形勢甚表擔心, 探長幫辦都辭職不幹, 曾寫信叫豪哥在外先避風頭, 但他錯估情勢, 以為跟以前一樣換湯不換藥. 亨達也被拘捕, 並下令即時停職. 當他接受審問時, 態度嚣張, 但看過證據及證人作供後, 提出作污點證人, 以減少判刑.






有了亨達爆料, 劉探長、陳探長和鄭探長相繼被捕. 劉探長編作叔父贈與財產理由, 被當場揭破; 陳探長則辭窮竟說是老婆賣身而獲得巨額財富; 鄭探長則出賣同黨以換取自己不被起訴. 豪哥的基地因而被破獲, 這個黑幫頭目難逃法網, 英姐雖然及時離開並在外國潛逃, 最終還是被引渡回港審訊. 最後各人都被判入獄, 只是鄭探長提供有效情報而倖免於難.







<廉政風暴>這故事人物故事頗為豐富, 當年廉署剛成立, 反貪精神剛堀起, 影片對大部份觀眾來說應屬新鮮, 而且揭露警匪同流合污的黑幕, 可說是大膽並具震撼性. 縱使影片拍得一般, 亦不礙票房賣座不錯. 但在此片上映四十年後觀看, 港片愛好者早已於電影和電視看過千奇百怪之貪污個案, 並對廉署的執法手段熟悉不過, 所以會感到本片純屬小兒科, 因此必需調整心態評論才對電影公平.

以貪污為題材的港產影視作品, 一向是教導意味高於娛樂性, 有別於其他黃賭毒甚至血腥暴力的主題. 這是有賴於廉政公署的成立, 對打擊貪腐用容易入腦的方式作長時期的宣傳及教育. <廉政風暴>裏有很多這些教育的訊息, 以背境獨白及演員對白的形式呈現, 說教意味過濃, 有時頗為突兀.

吳思遠在七十年代拍過不少社會寫實的電影, 後期多以監製身分活躍在電影圈. 在2009年ICAC與TVB合作反貪電視劇的首映禮中, 他出席並分享了<廉政風暴>的一些經歷, 值得回顧: